“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不?’?”
“嗯?”
“就?一个字,有那么难吗?”
“我欺负你?,你?忍着,别人算计你?,你?还是一声?不?吭!”
“翟忍冬……”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纪砚清一点也不?想跟翟忍冬发?火,她除了是个哑巴,骨头比别人硬点,还有什么缺点?
可是忍不?住啊。
只要一想起来大了小了的事,她全?在逆来顺受,她的火气就?跟喷发?的火山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喷发?之后的冷寂则像冰锥,直往纪砚清骨头里凿。她没有温度的手从?翟忍冬唇上?挪开,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脸:“知道骆绪算计你?的时候,发?火了吗?”
翟忍冬扶在纪砚清腰上?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喉咙紧涩到吐字困难:“没有。”
纪砚清:“为什么不?发?火?她算计的不?是你?的钱,不?是你?的前途,是你?血淋淋的过去和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
这?点翟忍冬比谁都?清楚。
她愤怒过,就?一个瞬间,为的是万一纪砚清知道了骆绪的盘算,知道了翟忍冬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母亲到底怎么过世的,会?不?会?就?……
“不?要”她了。
她那时候正在想尽办法喜欢她,带她谈恋爱,正在兴头上?,“为她好”这?个念头一不?小心就?会?上?头,趁机篡改她的爱情观,倾斜她的理智,让她变得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哪天撑不?住了,她可能,就?“不?要”她了。
所以她愤怒。
转念想到秘密之所以被?叫秘密,不?过是因为知道的它的人少,满打满算也才骆绪和她。
她们都?不?会?说,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就?只是心平气和地想,“骆绪不?算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里遇见你?。”
“纪砚清”对她来说,将永远是一个名字,是舞台上?的一束光,一棵长满天空的树,可望,遥不?可及。
“那我还怎么一步一步逼你?爱上?我?”翟忍冬说。
纪砚清的心脏像是受到了最沉重的撞击,一瞬之间疼得窒息,她抚摸在翟忍冬脸上?的手,陡然抓住她的衣领,痛苦地喘息,“可能,只能爱你?很短,一段时间……”
翟忍冬:“有过一段,比一辈子没有值。”
“呵。”
纪砚清笑出声?来,嗓子一打开,痛苦也随之而来,说话更加断续,“你?这?是……饮鸩止渴……”
翟忍冬很轻地“嗯”了声?,偏头亲吻纪砚清脖颈里暴起的青筋,说:“我愿意。”
知道一切的那天早上?,她在骆绪离开后,给老师梁轶打了个电话,电话最后也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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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忍冬:“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