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要春节了,农历腊月二十九,大家都忙着最后一天收工,钟清洛却要整装待发,去往巴黎。
“洛洛,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别迟到了。”萧野叮嘱她。
“萧总,航班信息有吗?”钟清洛没收到手机短信提示,心里不踏实。
癸卯兔年的春节前夕,沉寂许久的旅游旺季突然大爆发,去往欧洲的机票比平日翻了一倍,仍是一票难求,按常理公司以她的名字订票,她会收到机票信息的短信,按航班号随时查询航空状态,心里有个底儿。
现在却什么也没有,很不合常理。
“带着身份证去机场就行了。”萧野挥了挥手。
这张机票来之不易,欧洲那边的主办方亲自安排,对方只通知了登机时间,其他的信息萧野也不清楚。
一切只能等明天到机场再说,钟清洛心里没底,又查了一遍机票信息,巴黎属于国人的出境热门,一周前票就全部售罄,连临时加飞的两班也是满座。
好吧,她要相信萧野有通天的本事,在乱军之中真的搞到了一张票。
晚上回到家,钟清洛将准备好的红包提前发给工人们,像胖婶那样家里有小孩子的,又多给了一个吉祥如意的玉挂件。
“过节这几天我不在,外婆的身体又不宜长途旅行,麻烦大家照顾了,这段期间的工资按加班算,红包是格外的。”
赵娟年纪最大,算这些人的小头头,推辞着红包:“钟小姐,红包慕先生已经给过了,我们不能收两份。”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都是心意,拿着吧。”钟清洛不知慕先生已经给过了,他那么忙,还顾及到了这样的小事。
下人们兴高采烈的去忙,钟清洛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打开装好的行李箱准备再检查一遍,发现里面放了一个红色锦符,上面用金丝线绣着“出入平安”,锦符的背面绣着松山寺的字样,是从寺庙求来的。
她扑哧笑,应该是那晚他来看外婆,留宿时塞进来的。
不声不响的,还挺迷信。<br>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打给他,听他的声音又不满足,就挂了视频电话。
随即就接通了,他的手机是放在支架上,而他坐在书桌前,不远不近的距离,“明天不是出门吗,不早点睡?”
“想你了。”她伸着头往屏幕前凑,想看他更清楚一点。
这么晚了他还在忙,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台式机也开着,旁边是厚厚的文件。
他穿丝绸的睡衣,台灯的光映在他的脖颈处,线条分明的下巴与微凸的喉结明亮有型,再往下看,深邃的领口像一道大峡谷,再往下看……看不到了。
程慕池合上笔记本,笑:“你要钻进手机里?”
钟清洛才发现不知不觉,她的鼻尖都要贴到手机上了。
“谁让你坐那么远!”她忙往后闪了闪,自己这花痴模样,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要分别一周呢,还不知会不会顺利买到回来的票,他却忙,今晚不能来。
“想我了?”他靠近,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促狭的光芒,仿佛看透了她的心。
“才没有。”她不承认,看着手机里英挺的五官,很想上手摸一摸。
“今晚不去,是想你好好睡。”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她能清晰地看清他的指纹,一圈一圈的像水波纹,在所有细小的地方,他也比一般男人要好看,指甲整洁干净,手指细长有力……
钟清洛轻咳两声,她就是想给他打个电话而已,这脑子都在想什么呢!
恢复到正常状态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屏幕上滑动的轨迹,是她的脸。
他在隔着手机屏幕轻轻抚摸她。
感受到他的动作,钟清洛便觉得身体发热,他说得对,如果他今晚来,她明天说不定要爬不起来。
在屏幕上印了一个吻,“我收拾下东西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睡吧。”他朝她摆了摆手。
手机收了线,钟清洛怅然若失,还没飞走就已经开始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