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我会争取不被甩。”杜玟嗤笑道:“好没出息啊你。”“嗯,祝福你早日分手成功。”闲聊止步于此,杜彧抱起他的猫咪,上楼了。他的祝福并为应验。此后的半个月,邹策每天亲自送花和礼物上门,向杜玟道歉加求婚,声势浩大,闹得沸沸扬扬,就差买个新闻头条宣誓自己诚挚的歉意和爱了。然而杜玟只嫌烦,她几乎动了搬家的念头。杜彧的周末比工作日忙碌,眼花缭乱的训练项目从早排到晚,能挤出的闲暇时光只有周日晚上的3小时。那是他们第一次去溜冰场。在室内,场地的穹顶高阔宽敞,一束束绚丽灯光跟随冰面上的人影流转,五光十色迷人眼;喧闹而富有节奏感的音乐烘托出现场的活跃氛围,场上不时爆发出喝彩和尖叫声。郁臻穿了身杜彧给他买的衣服,不好形容,款式接近连体睡衣,他整个人宛如套进了云朵里。衣服的后腰有条拉链,让他的尾巴可以伸到外面;他像一朵长了白尾巴的云,在路人的注目下走得极不自在。“哪有人穿这种衣服去溜冰啊。”他抱怨。杜彧耐心地解释:“这样才显得你的耳朵和尾巴不那么奇怪。”郁臻:“才不是!我很像没戴头套的米其林!”杜彧呛得笑出来,认同道:“哈哈,有一点。”郁臻难得和杜彧一样高,他不用踮脚,抬手暴打对方的头,“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杜彧被他打跑了。他追上去,风一吹,耳朵尾巴和蓬松的衣服一块儿抖动。郁臻换好冰鞋踏上冰面,他扶着栏杆,不敢看前方,眼睛注视脚下,走动时鞋底薄薄的冰刀刮起一层细粉状的冰沫。“感觉很容易摔跤……”而杜彧在冰上如履平地,脚底踩着风似的滑到他身边,朝他递来一只手,慷慨道:“我教你。”“用不着,别小看我!”为这身衣服,郁臻完全不想给对方好脸色。“你不要我教,摔跤怎么办?在冰面摔倒很疼的,还会留淤青。”杜彧循循善诱,“信我一次嘛,我很会玩儿,保证半小时教会你。”“我说了,用不着!”郁臻固执地冷脸以待。“哦,那我去前面等你,你慢慢加油。”杜彧跟他挥挥手,烟一般溜走了。郁臻扶握栏杆的手背青筋鼓起,在心底把人骂了一万遍。不过学习溜冰的过程不如他想象的困难,他在运动方面颇有天赋,溜真冰和旱冰区别不大,一旦适应了冰面的滑度和身体平衡,他也能像杜彧那般来去自如。独自摸索了十五分钟左右,郁臻放开扶手,小步地向前滑了十米距离,随着步子越迈越开,周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他学会了!郁臻自豪地扬起头,猫耳朵动了动。这不是很简单嘛,哪里需要半小时了。他要立刻见到杜彧,秀一秀自己天才般的自学成果。溜冰场面积如同600米周长的操场,人不过是一只只飞速旋转的蚂蚁,加上灯光特意营造的混乱迷失感,郁臻有点晕头转向,他逛了五六圈没找着杜彧,自己反倒累了。找不到杜彧不要紧,反正场子再大,出口只有一个;他溜去入口处的吧台,点了一杯冰饮料,坐到转椅上吸溜果汁。舒服,是比滑雪舒服。郁臻喜欢观察路过的小孩,他们穿着玩具似的小码冰鞋,像一只只笨拙的企鹅,在父母的牵引下学着溜冰,实在憨态可掬。他摸摸自己的小腹,哎,好像有个孩子也不是那么糟糕?郁臻摸肚子的同时,有人摸上了他的耳朵。他猛一回头,身边的椅子竟不知何时坐了个陌生人!那人捏着他右猫耳,惊叹:“哇!太仿真了!你这是化妆还是买的道具?”郁臻打掉陌生人的手,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实际上杜彧是正确的,他穿上这身夸张滑稽的衣服,才没人对他的耳朵尾巴感到异常。虽然一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都只是议论他的装束,而非怀疑他器官的真实性。陌生人的手闲不住,被打掉后改去捉他后腰的猫尾,“尾巴手感好棒,什么毛质的,老天你必须得告诉我你上哪儿弄的这身行头?”郁臻不敢甩动尾巴,要是被看出是真的,他可就走不掉了。他镇定道:“额……就是……就是你想的那种地方。”他只能糊弄地回答。废话!他怎么知道哪里有卖这些的!“哦!”陌生人恍然大悟道,然后看他的目光变得暧昧,“很会玩啊你。”郁臻头皮炸开,后颈一阵麻酥酥的凉,他默默起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