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太子非常明白,今天这事只算过去了一半,解平芜不可能疑心全消,之后必会继续试探,但只要他保持这个状态,随时往歪里引,这个人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事实真相,除非自己想起来。
可解平芜滴酒不沾,对酒的态度可谓洪水猛兽,如果饮酒只是易醉,并不影响正常生活,又何必如此?
曦太子思前想后,怎么都不会觉得有问题。他现在就是感觉有点奇怪,除了身体不适,昨夜迷迷瞪瞪睡不着时,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和穿越时的感觉一样,没有脸,只有声音,说大礼包已经送出,祝他愿望成真。
可谁要什么大礼包,谁有什么愿望啊!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从这个破地方离开,回到他原本的空间位置,好好的做富二代!钱没了,美人美酒没了,现代享受的一切都没了,人生地不熟,不知哪天就会被弄死,还要被追杀,被日……凭什么啊!
想想就委屈,难受,简直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孤单的小可怜,心中无限挫败,曦太子不想理人,一路臊眉搭眼,一声不吭,眼睛看到的永远是解平芜的衣角。
解平芜声音平平的提醒:“看路。”
他就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他其实也没说谎,解平芜昨晚真的说梦话了,模模糊糊并不真切,但‘别走’之类的,还是听得清楚的,梦里的摄政王很不安,似乎在经历什么可怕的梦魇……有些人看着怪能装模作样,硬汉一条,实则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至少曾经是。
解平芜脱衣服也不老实,喜欢用扯的,睡觉还必须压着衣角,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要不是他把人千方百计哄住了,真让他连里衣都撕了,那今天可就丢人了,两个人都得光着。
他这里心事重重,小心收敛,时时刻刻都在备战状态,并没有注意到,为了借力,他攀着别人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身体也越贴越近。
隐隐约约的,解平芜就嗅到一股味道,像草叶清新,又似静夜花开,暗香浮动,说不上什么感觉,明明昨天之前从来没闻到过,却似乎非常熟悉,透着亲密,是他喜欢的味道。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感觉这么奇怪,反倒身边这个小东西没怎么变,只是口舌越发犀利,眼神越发嫌弃。
更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从未讨厌过这位太子。
胳膊下意识降低,方便小东西搭,解平芜声音淡淡:“很疼?”
曦太子登时炸毛:“疼?疼什么疼?我才不疼!”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会演个戏,下半身的事是大半身的事,日子是日子,孤绝不认输!
解平芜见他眼睛睁圆,跟个惹急了的小猫似的:“受伤会痛,人之常情,不必害羞。”
曦太子更气了,眼白差点瞪飞出去:“孤也是羡慕摄政王脸上的皮肤,怎么保养的,真是够厚。”
谁害羞了,老子怎么可能害羞,要害羞也是你害羞!你这个老不羞!
解平芜:……
和以前一样,小太子一贯胆大,有小脾气,牙尖嘴利,可又不一样,今日格外急切,有一种特别的理直气壮,好像骂了别人自己还吃亏了似的……
解平芜停了下来:“殿下到底发什么脾气,嗯?”
曦太子心内咯噔一声,还是大意了,解狗无耻,脑子这么聪明干什么!
他哼哼了两声,故意为难:“你昨天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么!”
解平芜稳如老狗,面色一点不带变的:“本王干的事很多,殿下指的是——”
呸!心机狗!还想趁机套孤的话!孤是不会上当的!
曦太子恶狠狠的瞪着摄政王,一个字都不说。
解平芜仍然能圆回来,指着自己侧腰上的脚印:“是这一脚么?”
曦太子只心虚了片刻,就理直气壮的抬头挺胸:“呼噜打的那么响,梦话说的那么大声,吵的人都没办法睡觉,踹你一脚怎么了!”
解平芜:“本王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你妈的,大意了!这狗真的没打呼噜,只是说梦话!
曦太子:“你在梦里打呼噜了!”
解平芜:……
曦太子扬着下巴,趾高气昂,你尽管骚,搅不乱你脑子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