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海妖的语气颇为自豪,“我们的族人怎会像普通婴儿一般脆弱,时候到了自然会出来,算那些预产期来做什么。”医生“啊”一声,又问:“那新生儿临近出生前,不需要再注意哪些方面吗?”海妖丢下一句“不需要,该干嘛干嘛”,说自己这边还有别的事,匆忙挂了电话。得到他话中的信息,医生们便决定再等待一周的时间,在这期间褚之言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依旧要把保持心情放在首要位置。送走医生,褚之言去了楼上培育室逛了一圈,伸手碰一碰水缸里的海水。身后响起白修远的脚步声,褚之言没回头:“哥哥,你好像一直都待在普通的水里。”他扭头:“不接触海水,会不舒服吗?”以前褚之言没注意过这点,白修远也从来不提。“不会,”白修远走近,“我不需要海水。”成年海妖已经不需要海水来维系身体所需,况且他对海水并没什么归属感。褚之言“唔”了声,不再多问,又觉得房间里太空了,去隔壁搬了好多之前买的玩具摆到这边来。各种小衣服他单独放着,因为还不知道宝宝的性别,检测的时候查不出来。布置好房间,褚之言在里面安静得待了一会儿才出去。为了褚之言和宝宝,白修远公司那边也推了不少工作,安心在家陪着褚之言。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褚之言摸着肚子:“他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来呢?”“医生说没事的,”白修远牵着他下楼,“兴许是宝宝还不愿意离开你。”褚之言浅浅笑了一下,随后小声道:“可是我想快一点见到他。”从自己体内孕育出来的小生命,这是除了白修远以外,对他而言最特别的存在。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宝宝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一出生就带着一条鱼尾巴,五官和性格会像谁更多一点。他可能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来养一个孩子,但他十分期待。白修远低头吻上褚之言的眉心:“会见到的。”—预产期的这几天,为了宝宝能够不出任何差错地顺利出生,褚之言都没有咬过白修远了,两人更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他晚上睡前,盯着白修远的颈侧蠢蠢欲动。白修远察觉到他的意图,指尖伸过来摸摸他唇边探出的尖牙:“饿了?”褚之言蹭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含糊道:“让我咬一口……”白修远担心一会儿两人都把持不住,抬起手腕:“咬这里好不好?”褚之言退而求次,抱住他的手臂咬下去。他被白修远惯坏了,总觉得咬手腕没有咬脖子来的血好喝,才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褚之言仰着头,下巴尖抵在白修远身前:“今天医生问的那个海妖不是说,该干嘛干嘛……”他渡过了最需要白修远安抚的一段时间,比起以前不再那么羞涩,也会主动向白修远提想要什么。白修远半垂着眼,面容平静到略显冷淡:“最近预产期,还是……”褚之言干脆翻身压住他:“宝宝要是一直都不出来呢?”“怎么会……”白修远失笑,掌心慢慢抚上褚之言的脊背。他也不敢太过逾越,动作极其温柔,只弄了一次就停下。去浴室洗澡的时候褚之言抱了一会儿鱼尾巴,想象着宝宝长大后的样子,很晚才涌上睡意。后半夜时,褚之言迷迷糊糊醒过一次。他感觉到身体有些奇怪的异样,但这异样很快又消失了。他翻了个身,继续陷入沉睡。第二天早上褚之言醒来,身旁的白修远正好起床。他按好被角,在褚之言唇上亲一下:“还早,再睡一会儿。”褚之言打了个哈欠,眉头轻微皱了皱。他感觉睡裤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硌着他的小腿。他轻轻动了一下,的确明显感受到,于是把手往下摸索。硌着他的东西被拿了出来,是一个不过掌心大小的球体,外表是青蓝色的,上面还有一些细小弯曲的花纹。褚之言愣神,把球体拿在手里打量,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他盯着掌心,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白修远此时在浴室里洗漱,褚之言“嘭”一声推开浴室门,脸上表情复杂,手足无措道:“我生了。”他手里举着的,正是一枚蛋。—医生火速从隔壁赶来,小心翼翼捧着海妖蛋,放进准备好的海水中。褚之言坐在一边,面容呆滞:“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生的。”他睡得太沉,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