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一点喜怒无常,褚之言似乎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白修远再仔细探着褚之言的体温,和他熟睡时的呼吸和状态。因为聂树寒的事,他不再信任任何外来的医生,这几年抽空自己研究了一些非人类的药理知识,以备不时之需。确认了褚之言身体状态一切都好,白修远才彻底放心。—过了一段时间,褚之言的胃口又变好了,每天早上送来的鲜血都喝得干干净净,之前说喝不完的仿佛不是他。不仅如此,他咬白修远的频率也开始增加。今天下午没课,白修远中午就来接褚之言回了家,然后再独自去吃午饭。吃到一半,在客厅看电视的褚之言突然过来,从背后把脸埋进白修远颈侧:“饿了。”白修远放下碗筷,让褚之言坐在他腿上,解开领口的扣子让他咬。褚之言每次喝他的血都十分克制,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对着皮肤上留下的牙印,忍不住舔了又舔,试图从上面再找到一丝残留的鲜血。喝过血后难免产生些微妙的反应,褚之言缠着白修远要亲,睁着湿漉漉的双眼:“想要。”白修远捏捏他的后颈,轻声哄:“现在还是白天。”褚之言当然知道,但他不肯走拉着,把白修远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边撒娇:“哥哥,你弄弄我。”前段时间褚之言情绪善变的时候,两人很少亲密,白修远本就憋着,当下也不再忍耐了。他丢下吃了一半的午饭,带着褚之言回卧室。从那天以后,褚之言开始变得非常粘人,在家里时一定要和白修远待在一起。每天起床和睡觉,都要让白修远给他换衣服,袜子也要他穿,不然就会不高兴,澡也要白修远帮着洗。早晨喝血,褚之言非要他手里拿着喂自己,才肯乖乖喝完。他越发懒惰和娇气,也嗜睡。晚上的精神倒是好,必定会咬白修远一口,再勾着他弄几次。他甚至也变得更加敏感,哭还是会哭的,只是大部分的泪水,都流到了另一个地方。褚之言这样的变化让白修远有些迷醉,他本来就喜欢宠着褚之言,恨不得连路都不让他自己走。只不过他平时越宠,晚上就做得越狠。褚之言趴在枕头上,晃动间感觉到白修远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肚子。他微弱地挣扎起来:“不要碰……”白修远此刻正在兴头上,许久后才将褚之言拉进怀里。褚之言脸上挂着泪痕,委委屈屈道:“都说了不要碰。”白修远凑近亲他:“哪里不要碰?”褚之言双手护住小腹:“这里。”白修远“嗯”一声,摸摸他汗湿的额发,低声道:“为什么不能碰?”褚之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靠在他怀里闷声说:“不知道。”番外·生子晚上的这个小插曲,两人都没有在意。褚之言学校那边的事忙得差不多了,他最近几乎天天都待在家里。中午白修远吃饭时,褚之言托腮坐在一边陪着他,眼泪忽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白修远着实被吓到,饭也不吃了,拉开椅子半跪在褚之言面前,牵住他的双手:“言言,心情不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褚之言极少这样哭,豆大的泪珠滚落,他倾身向前扑进白修远怀里:“我都没有拍过毕业照……”他想起那天班长说,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他就觉得难过,明明当时拒绝的时候都没什么,现在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白修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以前两人曾提过这个。身为海妖,他的寿命同样极长,当初从人类区域离开前,族中还安排人将他十五岁以上的照片全部销毁。褚之言更加需要注意,在学校里时,他甚至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怕触发预知。如果不小心看到什么,他还得纠结要不要插手。白修远无比心疼,抹掉褚之言脸上的泪水:“想拍就去拍,以后真遇上什么事,让区域帮着解决就好。”褚之言摇头,吸着鼻子:“他们……他们都已经拍完了。”白修远又耐心道:“那我陪着你拍?找不到其他同学就算了,就和学校拍几张。”这样也算是留下一些回忆了。褚之言带着鼻音“嗯”了一声,他还坐在地上,搂着白修远的脖颈,白修远抱他起来去卧室。关上房门,在封闭的熟悉环境里没有外人,褚之言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白修远以为他就是因为没拍成毕业照才难过,等他缓过来,柔声问道:“这几天要让我陪你去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