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之言勾唇笑了笑:“谢谢。”—寒假终于来临,然而白修远却越来越忙,一整个白天都泡在书房里。褚之言也没提过出去玩的事,并且最近突然迷上了画画。他一开始是自学的,就照着别人的临摹,后来再慢慢自己画,平时找一些网上的教程来看。这事褚之言没和白修远提,他知道白修远忙,尽量不去打扰他。他有时候在院子里画花草,有时候自己画着玩,还偷偷买了一盒颜料回家,藏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画好的画都被褚之言仔细收了起来,压在床垫下面,打算以后等画得更好一点再给白修远看,给他一个惊喜。下午时白修远提前结束了视频会议,靠在椅背上按着眉心。他忽然发觉,褚之言最近很沉默,也不怎么到他眼前来了。白修远还记得两人要出去玩的承诺,最近又因为工作冷落了褚之言,心里懊恼,担心褚之言会不高兴。他起身出了书房,去客厅和院子里看了一圈,不见褚之言的人影。卧室里也没人,白修远询问家里的佣人,佣人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白修远推门进去,看见褚之言趴在小茶几上,睡着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支画笔,桌上摆着一些颜料,还有一沓纸。白修远没有叫醒他,悄无声息地走近,拿起桌上的画纸。上面画的……全是他。褚之言画的还不太好,但白修远一眼就能看出来。坐在书桌前的,客厅沙发上的,还有很多是原形的他,蓝色的鱼尾还细心地做了渐变色。褚之言这时候迷迷糊糊抬头,看见白修远在翻看自己的画,瞌睡立刻就没了。他噌一下站起来,夺过画纸藏在身后,红着脸说:“画的太丑了……我想以后再拿给你看的。”“哪里丑了?”白修远不赞同,把画重新拿过来,仔细叠好,抹平微翘的边缘,“我觉得好看,很有天赋。”褚之言眼神微亮:“真的?”“当然。”既然画的是他,白修远就不客气地都收下了,摸着褚之言侧脸上不小心蹭到的颜料:“怎么都不告诉我……想学画画吗?”“想学!”褚之言抱住他的腰,望着他:“我……我看你在忙,怕打扰你。”其实也有他觉得画的太丑的原因,都没办法拿出手,就想练的更好一点再告诉他。“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了,”白修远一只手搂住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拿着画,“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褚之言仰起头,依赖地向他索吻,含糊道:“好。”番外·生子褚之言最近的胃口变得很差。早上的一瓶血,经常喝到一半就不想喝了。鲜血不能放太久,扔掉他又觉得浪费,就硬逼着自己喝完。这天早上,褚之言盯着还剩了一大半的鲜血默默发呆。“言言?”白修远出声喊他,关切道:“怎么不喝了?”他这一问,褚之言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委屈,放下血瓶向白修远伸手要抱。白修远将他抱在腿上:“没胃口?”褚之言闷声道:“嗯……我不想喝。”“那就不喝,”白修远叫来佣人把剩下的血倒掉,摸着褚之言的侧脸,“是血的问题?”他这几天也有所察觉,褚之言早上喝血的速度慢了不少,而以前基本能一口气喝完。最近褚之言忙着学校的事,更没怎么喝白修远的血。高中读完后,褚之言成功考进非人类区域里最好的大学。一晃四年,他快要毕业了。褚之言摇头:“就是不想喝。”白修远语气轻柔:“那是太累了?还是心情不好?”“都不是……”褚之言烦躁地动了动,靠在白修远肩头:“你别问了。”白修远哄道:“好,我不问。”他偏头亲了亲褚之言:“要是哪里不对,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白修远的气息让褚之言感到安心,他在白修远颈窝蹭蹭,应道:“好。”褚之言也以为是自己因为毕业的事操心,才没什么胃口,更没往别处想。而且他一瓶血只喝一半,一整天下来并不觉得饿。一周后,褚之言的班级组织拍毕业照。他不太想参加,他在外人面前是普通的返祖人,实际寿命却完全不同,褚之言不想留下任何照片,这样以后可能会有被发现的风险,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也没去拍照。得知褚之言拒绝拍毕业照,班长亲自来找他,询问他原因。褚之言解释道:“我不喜欢照相。”“可、可是……”班长试图说服他,“毕业照的意义不一样,这辈子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