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按下接听键。
可这一下,两个人竟都说不出话了。
“别打车回来了,太晚了不安全。”终究是凌缙深先开的口。
“那你可以别挂电话听我说完吗?”她低声恳求道。
“嗯,你说吧。”
“我跟柳奕臣什么都没有,你知道的,他连我住哪儿都不知道。那条视频纯属粉丝乱剪的,还有刚刚他来给我送吃的,让我给洒地上了,仅此而已,没人进过我的房间。”
沉默,那头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凌缙深才道:“江纵如,你把我当傻子吗?”
江纵如:“那我还是打车回来吧。”
凌缙深:“别折腾了,今晚早点睡吧,我头疼得很,不想见你。”
江纵如:“你喝很多吗?”
凌缙深冷笑一声:“你说呢?”
“对不起。”
“算了,明天再说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那我明天再找你。”
话音未落,电话便被挂断。
睡不着。今晚连安眠药都失效了。
回想跟凌缙深在一起的那些年,争吵的经验的确不多。那时她还不像现在这么怂,什么急赤白脸的事,哪怕他处于盛怒之中,只要她耍耍嘴皮子,稍微哄两哄就好了。
实在不行,亲一亲总会好。
他俩其实都属同一类人,就是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的人。再怎么凶都是纸老虎,只要稍微给点甜头,马上又摇着尾巴和好了。
可那到底都是青春期的事了。
青春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么,不确定,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总比青春期更复杂。
更何况,她曾经伤过凌缙深那样深。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床上辗转到凌晨三点,还是没有半分睡意。算了,不睡了。
江纵如索性搬张椅子坐到阳台上,眼前正对着小桥流水,澜镇的夜景是一片柔柔的暖光灯,像极了从前白墙青瓦的乡村。
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给凌缙深发了过去。
“很想你。”
大概过了十分钟,微信震了震。
“别想了,房号,我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