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筷子在碗里撩了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夹起来。
凌缙深唉了一声,想笑又不敢笑的,给老王打了通电话,打开免提:“孙总找我有什么事,瞿总在电话里说了吗?”
“孙总说来公司等您几回了,您每回都说不空,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您,有十分重要的事要跟您聊。”
“行了,我知道了。”
凌缙深收起电话,耸了耸肩:“喏,就这样。”
江纵如神色好看了点,却还是惊魂未定,喃喃自语地道:“我也没说就是这个孙总,这不还有别的吗?”
凌缙深好笑又好气:“哪来的别的?这么多年没见,你醋劲还是挺大。”
江纵如:“什么醋劲!你不要乱讲,我只是单纯不想插足别人的恋情,约个炮而已,再背个道德枷锁就划不来了。”
凌缙深:“哦,是吗?糟糕,我电话忘挂了。”
江纵如又被他吓一跳,很快反应过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闹了。吃完送你回去,接下来几天会比较忙,不能陪你吃饭了。”凌缙深平心静气地道。
江纵如:“凌缙深,我没看错吧,你是怎么可以这样心平气和,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什么叫工作忙不能陪我吃饭了,我有让你陪吗?而且,马上就是七夕了,我比你更忙,肯陪你吃顿饭就是赏脸了,感恩好吗?!”
“行行行,谢谢江小姐赏脸,是我不识抬举了。”他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
“这还差不多。”江纵如这才心满意足地动起筷子,她的小性子,从来只在这个人面前展示。他倒挺给面子,从前愿意惯着,现在成了凌总,还愿意惯着。
所以,这“惯着”里,到底有没有几分真情?
江纵如不敢去细究,却又到底有一丝期待。
可很快又自己将这点念头掐灭了,期待什么呢,即便他真的不止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么?
不可能的。不止隔着泪,还隔着血呢,那种惨烈,她打死都不要再回顾一次了。
那么,别期待。
不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不拥有,就不会失去。
颠扑不破的宇宙真理。
江纵如,记好了。
这一场火锅吃得很慢,回到市区时,已经是十一点半。凌缙深一直把江纵如送进电梯,才回身离开,他重新坐上迈巴赫,神色蓦地黯淡了。
“回家。”
“啊?孙总那边怎么办?”
“不去。我一会亲自打电话跟瞿总说。”
“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老王又开口了。
“凌总,刚刚那位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好好开车吧。”
“哦。”
凌缙深懒懒地歪坐在后座,脸上说不出的疲惫,下午嗓子便疼得厉害,这会儿头昏沉得很,唇干舌燥没有半分力气,想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