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事她已经了解了,但她还想从冯贱那里了解到更多。
冯贱似乎真的被诈到了,她每听一个字,表情就多一分痛苦与挣扎,等到秦宛说“希望下辈子能投胎个好家庭”时,冯贱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的落下了泪。
她捂着脸,痛哭出声,似乎在哭那些一生凄苦的女婴,也仿佛在哭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她缓缓擦掉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终于对秦宛诉说出了她知道的有关孩子的事。
“其实,我知道你在诈我,从你说‘她的父母不喜欢她’时,我就知道了,因为啾啾的母亲其实是喜欢啾啾疼爱啾啾的,不然啾啾不会带红头绳,穿的干干净净。”
“但可惜,啾
啾的母亲护不住她的女儿,最终还是让啾啾病死了。”
“你确定是病死吗?”
秦宛冷声质问,冯贱吓的颤抖。
她摇了摇头,抿着唇,显然不知怎么回答:“我、我其实不太清楚,毕竟很多事都是个人的家事,都会捂的很严,但有一次我去看啾啾,发现她身上有伤,腿还断了,他们家人只说是不小心摔断的。”
“再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家人就说啾啾病死了,甚至没有办丧,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冯贱的眼泪又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啾啾是被家里人虐待了?可她没有办法,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去救别人?更何况那是别人家的家事。
“所以囡囡,也是被村长一家虐待死的?”
“不!”
冯贱言辞否认,她向秦宛解释:“囡囡是因为她爹,贵福哥是个很凶的男人,村里没有人不怕他,就连村长的话他也不听。”
提到那个贵福的男人,冯贱咬牙切齿,从小到大,她听过看过他做了许多恶事,简直是村子里最大的坏人。
“但村长是个很好的人,但只是由于太忙了时常不在家,有一次出门回来时,才发现囡囡已经病死了。”
“葬在了哪儿?”
“不、不知
道,我没有问。”
“你知道,如果是葬在了好地方,尸体又怎么可能会被野猫啃食?”
冯贱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反驳。
秦宛继续道:“如果村长是好人,既然他已经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好好安葬自己的孙女?”
“那是因为村长太忙了!而且又做不了儿子的主,一切都是贵福哥的错!”
从冯贱出生至今,她从未听过村民说过村长一句不好。
他当年考上了大学,原本可以离开村里去更广阔的世界,可他最终还是回来,建设村庄,并且花光所有积蓄创建了这所学校,让村中的孩子有学可上,有走出去的机会。
而且如果不是村长将她从她爹那里要过来当老师,她早几年就已经被嫁出去了。
当年她爹差点将她嫁给一个傻子。
“秦宛小姐,你不懂,管理一个村庄是很不容易的事,人无完人,村长或许有忽视的地方,但他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么大的村庄,这么多的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听村长的,村长毕竟已经年纪大了。”
冯贱苦口婆心,希望能消除秦宛对村长的偏见和怀疑。
秦宛没有回答,只是眸子里越来越深。
如果偌大一个村庄,一直是一个老头任职村长,他没有一些手段是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