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摇了摇头:“走吧,聚会还继续着呢,你偷偷溜出来也不是办法”余潇哼了一声:“什么聚会?不过是那群人消遣玩乐的由头,当真回去,你可怎么办?”婉儿叹了口气:“走吧”暂且不论那群家伙的品性如何,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人,都一个圈子的,好歹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行行行,那咱就回去得了”余潇朝后头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引来观众席上的一阵尖叫婉儿抿唇笑灯红酒绿,烛光摇曳这种场所,最适合醉生梦死,哪个人还注意的上中途离开的两个人又回来了呢?可不凑巧有人发现了穿着白金色唐装的男人腕上带着一串佛珠,看起来清隽冷漠,像是不落凡尘的谪仙,却温声问她:“上官可是有什么急事?”婉儿轻咳两声额首:“自幼体弱,刚刚身体有些不适,还望见谅”旁边的余潇“啧”了一声,男人却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招手唤来服务生余潇没有丝毫淑女范地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笑了两声,又附耳悄声道:“最近京城佛子不是火的很么?”“你瞧瞧场上的这些,个个腕上都得高低带个佛串”婉儿不动声色瞥眼看去,倒真如她所说“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平日里花花肠子最多的就是他们,结果现在一个个装的不食人间烟火”京城佛子么?那人是不像的,一身杀伐气过重,像是寒冬里最凛冽的风,让人瞧上一眼都是不敢的可她莫名又觉的有几分像那人垂眸看她时,眼底清澈,虔诚而平静,满身杀伐如潮水般不动声色地褪去,像是一株沾着鲜血的玉佛莲,最是坦荡,最是温柔,最是清风明月婉儿想着,思绪又不知飘到何处去了“您好,这是那位先生为您点的红枣黑米粥”一声轻唤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婉儿疑惑了一瞬,抬眸望去,看到那个仍旧一丝不苟坐着的吴家小子,了然婉儿抿唇微笑,余潇差点没翻个白眼,要不是好端端的旁边这家伙和她家老婆子签了什么对赌协议,两个人才不用来这个糟心地方物色什么人选呢上官家是帝都的大户人家,也算是榜上有名。只是可惜上官夫妇过于早逝,只得上官老婆子一人拉扯这小家伙长大,也是上天所愿,上官家的大小姐天资纵横,惊才绝艳,符合所有严苛筛选条件地成长着,是为无可挑剔的食物链顶端,完美无缺的继承人,只是可惜自幼身子体弱,却又要事事操心,不久前才大病初愈自此后,她家老婆子着实怕这来之不易的宝贝孙女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又得酿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果,只得狠下心肠,让她早早寻个好人家,这样倒也能帮衬这孩子一二,让这孩子少操些心消息一传出来,京城的各大户就像鬣狗闻见了带血的鲜肉似的,明里暗里上门造访的不在少数,可上官老婆子只是把眼一闭,模棱两可打着太极,说要自家姑娘认才行,她也做不得主你这这不是逗人玩么?你要她限期寻个好人家,否则就不让她参与家中产业事务,可你又说这事你做不得主,莫非!莫非这上官姑娘已有心上人不成?!可这上官姑娘又不是个什么好亲近的主,别看人家姑娘温温和和,长袖善舞,看起来就像个和事佬,不管事的主,其实背后里的手段可狠着呢人啊,也分很多种,可就属这种看上去亲亲和和的最难亲近这么多年来,除了个余家的二世祖余潇,谢家的私生子谢奕,倒也再没什么人能近上官姑娘的眼了莫非莫非上官她就喜欢这一款?各大家揣摩又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放手看孙辈们的造化这不,这才有了今天这场子闹剧,各大家的青年才俊各显身手,每次宴会变着法子和花样讨着旁边这家伙的欢心,只是上官姑娘看起来却是不甚在意,跟魂丢了差不多余潇思及此,眉眼倒是少见地凝重起来了:“诶,官儿,你给透个底,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选了?”到底是风月的老手,这么点细腻心思竟被瞧了出来上官欲言又止,眼神少见地染上些许为难余潇见此情状哪还能坐的住,这分明就是有“到底是哪位公子哥,竟三生有幸被你瞧上了啊?”“是我幸甚,遇着了她”上官姑娘认真地纠正道“嘿”余潇差点没跳将起来,现在哪个蠢娃子纠结这个啊。但她只能按下熊熊燃烧的八卦心思,郑重问:“那,官儿,你的那位心上人,究竟是哪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