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要不给悟空打电话,收了这两个妖孽吧?没有悟空的电话,于是时歌叫来了两个保安,一人一个,把两个醉鬼拖回公寓,全扔沙发上。时歌一脸木地看着躺沙发上的醉鬼,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两个毯子过来,免得两个人感冒。过了一会儿,时歌拿着毯子过来了,一张盖在宋淮身上,一张扔周高峻身上。“姐姐。”宋淮闭着眼,忽然抓住了时歌的手腕,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时歌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好了,我在。”“姐姐~我喜欢你。”“我知道。”时歌垂眸,目光落在沙发上放着的草稿纸上。上面写着宋淮的新歌。只写了两三行。是一首,无关于她的歌。看得出,他真的很努力的去做了。去寻找无关于她的热爱。时歌无奈一笑,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宋淮的额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时歌用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笑脸,将宋淮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开,放进薄毯里,“好好休息,好好长大,别再耍小孩子的无赖了。”说完,时歌起身离开。第二天一早,常喝酒的周高峻先醒过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乱七八糟最多只盖了三分之一的毯子,又看了看宋淮身上盖得好好的毯子。谁啊?谁把他们两抬回来又这么偏心的?周高峻把宋淮叫醒,宋淮揉了揉眼睛,“怎么了?”“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昨天这里有个极度偏心的人来过。”宋淮满头问号,再一看时间,卧槽,已经这个点了。今天跟良弓藏约好了和姚思慕录制,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昨天就不该被周高峻蛊惑,喝那两瓶破酒。宋淮急忙起身,膝盖却被茶几撞了一下,吃痛地又坐回了沙发上,一抬眼,看见了茶几上的草稿纸。草稿纸下有一个笑脸。是姐姐的笑脸。宋淮愣了一下。“怎么了?你知道那个极度偏心的混蛋是谁了?”“你才是混蛋。”宋淮白了周高峻一眼,起身,小心收好草稿纸,迅速洗了澡换好衣服,去了录制大厦。好在,今天路况比较好,没有堵车,掐着点赶到了。宋淮和姚思慕走进录制间,还是那首歌《天光》,姚思慕还是那么完美。唯独他,总是差一点。宋淮有些颓然。“气馁什么?”良弓藏递了一杯咖啡给宋淮,“先休息一下,跟我聊聊。”宋淮接过咖啡,“谢谢。”良弓藏靠在窗户边,“其实前面的绝望感,你表达得不错,只是后面差一点。”“对不起。”宋淮诚恳道歉。“你是习惯性道歉吗?”良弓藏笑了笑,忽然问道:“宋淮,你在怕什么?怕表现不好,还是怕被世界拒绝?还是无法接纳这个世界?”宋淮沉默。良弓藏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宋淮,你现在拥有世界上最棒的财富,拥有无限可能。无限可能里包含着可以接受的,不能接受的,正确的,错误的,美好的。你这么年轻,你怕什么?就算被拒绝,被无视,被讽刺,可是你年轻啊,你只要年轻,就有光明的未来。”宋淮微光微动,抓着咖啡杯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忍不住想起了早上的笑脸。“我怕有一天,身边的每个人都从我的世界路过,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我只是旁边的人。”就像继父。他对继父本来不是责任,是他看他可怜,随手捡来的义务。然后该尽的责任都尽到了。只是,继父有继父的生活,他有他的,他们互不相干。他害怕自己的无能,变成路过之人眼里的可笑的谈资。所以,封闭了自己,也隔绝了世界。良弓藏深深地看着宋淮,许久许久后,忽然看向远方,说道:“宋淮,我有一个喜欢但也不能喜欢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宋淮抬头,疑惑地看着良弓藏。“因为她今年二十六岁,而我五十八岁。”良弓藏目光有神:“如果我今年三十岁,甚至是三十六岁,我都能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地去试一试,追求她。但是偏偏,她二十六,我五十八。中间差了三十二年。我已经垂垂暮年,老到不能再老了。我如果再不知羞耻地去追求她,那就真的应了那句话了。老少恋。”“所以。”良弓藏目光幽深,“宋淮,你怕什么呢?你才二十四岁,你的人生刚开始。哪怕全世界从你身边路过,你也还有往后几十年的岁月与时光,也会有很多人再次走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