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的脾气并不比他母亲的好,他骄纵无礼,除了秦望山他谁的话也不用听,他想打谁想骂谁都可以。秦致知早已受过许多磨难,对於打骂早已习惯,甚至漠然。只要,他的光还在,他就能活下去。“秦致知。”带着体温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许松墨带着疑惑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你怎麽了?”许松墨擦去秦致知脸颊上的泪水,眼神带着不解。秦致知这才回过神,他哭了吗?“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许松墨收回手,秦致知脸上的近乎死亡的木然触动了他,他发现自己似乎在挖别人的伤口。秦致知却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几乎让许松墨无处可躲。他张张嘴,正欲说些什麽,最後却又合上了,手也渐渐的松开了。“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最後,秦致知低声说了一句。他喜欢许松墨,但是他从不乞求许松墨会给他回应,他做的这些事也都是他心甘情愿,同样,他也不奢求他会喜欢他。他知道自己是个什麽样的人,他不该去贪恋那道光。作者有话要说:慢慢的也要完结了。许松墨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秦致知愣了一下,许松墨接着道:“当年我很抱歉,没有注意到你的突然消失,等到我发现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很久。”当年他家破产的事来得太过突然,他措手不及,每天都自顾不暇,也想不起那个小小的少年。其实他接近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少年时期的秦致知瘦弱而孤僻,在人群中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那时候许松墨发现自己可能喜欢男人,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异类,所以忍不住去关注秦致知,并接近他,抱着自救的心理对他好。他想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异类,他会希望能有人对他伸出手。过往的酸楚因为许松墨的一句问候,一切仿佛都值了,秦致知轻轻点头,“挺好的。”许松墨微微一笑,“那就好。”秦致知也跟着勾了勾嘴角。第二天一早,秦致知就醒了,他蹑手蹑脚的下了楼,一直在楼下苦等的罗昂听到动静立马从睡梦中醒来,他问:“松墨醒了吗?”秦致知原本不错的脸色见到他之後顿时一冷,漠然道:“没。”说完就走进厨房准备早饭去了。楼上默默一反常态的早早醒来,他爬下床,光着脚跑到许松墨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到床边然後爬了上去,又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钻进了进去,最後心满意足的挨着许松墨睡着了。秦致知上来叫默默去吃饭的时候发现屋里没人的时候就猜到他跑去哪了。他走到卧室门口,一开门就和许松墨的视线对上了。许松墨轻轻嘘了一声,然後掀开被子下床,他走到秦致知身边,轻声道:“时间还早,再让他睡会吧。”秦致知看了眼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的默默,点点头。许松墨拿上外套,和秦致知一起下了楼。罗昂看到他立马站了起来,“松墨!”许松墨这才想起来昨天罗昂说要过来,但是他後来昏了过去也忘了这事,他连忙上前,“抱歉。”罗昂摇摇头,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大碍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一旁的秦致知道:“先吃早饭吧,一会凉了。”许松墨点点头,对着罗昂道:“一块吃点吧。”秦致知眼一眯,但到底没说什麽。罗昂却是注意到了秦致知的情绪波动,温柔的棕色瞳孔一暗,他随即抬起头,对着许松墨微笑道:“好啊。”一场暗涌在两人之间流动。那天事发突然,罗昂也吓了一跳,他後来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松墨已经被人带走了,他和谢阳四处打听。赵亦铭那边也在找人,最後找上余思博,还和他打了一架,不过余思博也不冤,人虽然不是他从医院带走的,但也是他绑的。不过这事虽然是余思博理亏,但是余家出了名的护内,表面给足了赵亦铭面子说会好好管教管教,但是私底下两家的合作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当然,赵亦铭也没那麽蠢,余家虽然不满,但是也不敢真拿他怎麽样,毕竟合作是两家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真闹得太难看,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而且说到底这事的确是余思博的错。“对了,你那天到底怎麽了,是发生什麽事了吗?”罗昂还记着许松墨那天接完电话後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眉宇之间虽然还留有一些忧愁,但是那股令人绝望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