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敬扬了扬眉:“臣弟遵旨。”他迈步走到宁宗身旁桌边上,“皇兄有什么吩咐?”
宁宗上下扫了他一眼,笑问:“你先前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出城去了?”
赵芳敬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京城内呆的厌烦了,自然就出去走走。”
宁宗道:“朕看你是越来越不老实了,你不是为了那个乔养真?”
“瞒不过皇兄,”赵芳敬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说来也怪,那天臣弟夜间打坐,突然间心血来潮,总觉着养真会有什么不妥,所以次日在忙赶着出城,也没叫人进宫禀告皇兄……谁知去了钱家庄,才知道养真果然差点儿出事,皇兄你说这事怪不怪?”
若是以十三王爷本身的性子来说,宁宗会认为赵芳敬是在鬼话连篇。
但偏偏宁宗自己是的信道的,又听赵芳敬说打坐之类,保不准会有什么通感,当下也不便呵斥他。
宁宗忖度道:“你到底也养了那孩子几年,如说感应到她会有劫难,也是有的。幸好只是有惊无险,对了,你放心,贵妃那边儿,朕已经申饬过她了。”
赵芳敬却一笑:“这个其实跟贵妃没什么关系,毕竟王家的眷亲数也数不过来,有几个冒名顶替的也不足为奇,何况苍天有眼,那人已经恶有恶报了。”
宁宗点头:“朕还担心你生气,能这样想,可见你的道行又深了一层了。”
赵芳敬笑道:“就借了皇兄金口吉言了,不过经了这件事,臣弟觉着这也许是天意警示,所以臣弟忙不迭地把养真先带回来了。”
宁宗道:“朕也听人说了。皇后昨儿也告诉过朕,她今日会传乔养真进来亲自瞧一眼,不知瞧的如何……你来的这样急,不是为了那孩子?”
赵芳敬笑道:“首先自然是为了给皇兄请安,顺便看一看她罢了。”
宁宗嗤地一声。
赵芳敬又道:“其实臣弟方才遇到了养真,她已经觐见完毕,出宫去了。她还称赞娘娘慈和,想必十分顺利。”
“是吗?这样快?”宁宗诧异,“朕先前还想着也见她一见呢,不过既然你带了她回京,以后见的机会自然是多,倒不急于一时。是了,她仍住在王府?”
赵芳敬摇头:“乔家的人特去城外迎着,说他们老太太病了,偏那孩子贤孝,听说这个就巴巴地回去了。看样子是要住上一段时间。”
宁宗忖度片刻:“既然是孝心之故,倒要成全她。”
赵芳敬附和,因见宁宗眉间似有忧虑,便道:“皇兄好像有烦心之事?”
宁宗道:“这还没有入夏,南边接连来了好几宗汛情急奏,这却也跟天师年前给朕的道讯合起来了,他本就提醒朕要留心南边的汛情,可前两年都平安无事,朕就大意了。”
赵芳敬道:“如今只快派人前去赈灾料理就是了。”
宁宗颔首道:“不错,按照天师所说,这水汛之后还有一场瘟疫,既然如此不可不防,朕正在想找个合适的人去。”
赵芳敬道:“那不如就让臣弟去罢了。”
“你?”宁宗断然摇头:“不行,水火无情,且如果天师所料不错,再加上瘟疫,更加凶险了,怎能让你去?你也不必理会此事,朕已经有两个合适人选了。。”
赵芳敬见皇帝这般坚决,只得从命。
良久,十三王爷退出了乾清宫后,带着青鸟往宫外而行。
正走着,忽地见几个小太监扶着个人缓缓走来,定睛一看竟是赵曦知。
三皇子脸色苍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青鸟惊愕道:“咦,是三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却像是狠狠摔了一跤。”
这会儿那边赵曦知等人也瞧见了赵芳敬,当下忙叫人扶着自己上前,微微俯身行礼:“十三叔!”
赵芳敬笑道:“你是怎么了,像是给人打了似的。”
三皇子悻悻的:“是母后……”
赵芳敬笑问:“皇后向来宠你,今儿是怎么了,竟舍得打你?必然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赵曦知本不想现在提那些事,给赵芳敬一说,突然有些忍不住:“十三叔,你那个、那个乔养真,她简直……”
“简直怎么?”赵芳敬听见他提养真,脸上的笑忽地凉了几分。
赵曦知一愣:“十三叔,不是我背地里说人坏话,只是那个女孩子,真是、好生厉害。”赵曦知本要告状的,可见赵芳敬脸色微变,不知为何竟不敢放肆。
“厉害?”赵芳敬淡淡看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