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知一把揪住他:“不要跟我花言巧语的,我自然不恼你们瞒着我去找乔家丫头,我最气的是你居然跟尚奕联合一气!真看不出你小子居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平日里像是对我忠心耿耿,悄而不闻的就跟尚奕贴在一起了?”
程晋臣双手合什,行礼求道:“殿下饶了我这一回,这次是四殿下求着我,我也的确怕要还招了您出宫见了妹妹、若还出点意外,我们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以后再不敢了就是!”
赵曦知见他陪笑求饶,才道:“今日就放了你,你可要给我记着,要还有下次,看不打折你的腿!”
程晋臣松了口气,正要告退离去,赵曦知揪着他往宫内走去,嘴里说道:“今儿你该陪我过招的,岂能就这么饶了你?”
程晋臣听出他声音里有幸灾乐祸之意,他的武功虽也不错,但若认真来说,却还是比赵曦知要差上那么一点儿。
原先两个人倒也算是平分秋色,只是在从南边回来后,赵曦知勤学苦练,进展迅速,若他较真起来,程晋臣却不是对手,每次拆招总要受点皮肉之苦的。
程晋臣且走且求,赵曦知却不依不饶,到底揪着他来到了演武场上,逼着他陪着自己演练了起来,直到把程晋臣打趴了数次,见他脸色通红带汗,气喘无力才终于停手。
程晋臣给一名侍卫扶着起身,道:“殿下你的枪法也越发进步了。”
赵曦知把长枪往旁边一扔,道:“你要是把心思也多用在这上头,进步比我还快呢。”
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精疲力竭的,这才出了演武场往回而行,不料走不多时,赵曦知的贴身太监小金子飞跑过来:“殿下!”上前低低地说道:“听人说,贵妃娘娘不知何故,责罚了四殿下,如今殿下还在祈德宫殿前跪着呢。”
赵曦知大为诧异:“当真?”
程晋臣在旁边也隐隐地听见了,也震惊非常,只听小金子道:“先前祈德宫里传出响动,外头听的真真儿的呢。只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大家都知道贵妃娘娘可向来疼爱四殿下如珍宝啊,怎么竟舍得……”
赵曦知听到这里,便转身往祈德宫的方向而去,程晋臣忙追上:“殿下要做什么?”
“去祈德宫看看。”赵曦知头也不回的。
程晋臣心思转动甚快,一把拉住他:“殿下您去却不太妥当。”
赵曦知脚步一停,回头看向他。
程晋臣皱眉,放低声音道:“偏偏是我跟四殿下才回宫,贵妃娘娘就动怒责罚?我猜这件事或许跟乔妹妹有关。而且贵妃到底是长辈,咱们去又算什么?难道要给四殿下求情?只怕贵妃看见了殿下你……心里更加不快。”
赵曦知听他说的句句在理,不由道:“尚奕身子弱,又从来不曾受过重罚,他的病又才好,这样冷的天跪起来,只怕立刻就要再病倒了。难道就不理会?”
程晋臣道:“殿下都知道心疼四殿下,难道贵妃身为生母就真的会狠下心来不管?殿下只管放心,贵妃娘娘应该不至于真的对四殿下如何的。”
赵曦知咬了咬牙:“可到底是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又跟乔养真有何干系?总不会是因为尚奕偷偷跑出去见乔养真所以才被罚吧?这也犯不上呀。”
任凭程晋臣再聪明,却也想不通。
先前赵尚奕还未回到自己寝宫,就遇到贵妃的贴身内侍来请。
于是来至贵妃的祈德宫,王贵妃见了他便问道:“你去哪里了?”
赵尚奕道:“孩儿因为先前病了数日十分无聊,故而今日出宫走了走。”
贵妃问:“是去哪里走动了?”
赵尚奕略一迟疑,终于说道:“到西市略转了转。”
贵妃垂着眼皮,面无表情道:“是不是去见了那乔养真啊?”
赵尚奕听贵妃已经知道了,只得承认:“是。没想到乔家妹妹竟也住在西市。”
贵妃冷笑了声。
赵尚奕听她声气不对,心中略觉怪异,便抬头看向贵妃道:“孩儿知道自己不该私自出宫,求母妃恕罪。”
贵妃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自然是不怪你的,你是我的儿子,是我最为疼惜爱护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又怎会怪你?”
赵尚奕心头略宽:“多谢母妃。”
王贵妃却又道:“只不过,你以后不许再私下里去见那个乔养真了。”
赵尚奕一怔。贵妃见他不答,便催促道:“听见了没有?”
尚奕问道:“孩儿自然听见了,可、可不知是为什么?”
贵妃张了张口。
然后终于说道:“母妃知道你心中还惦记着乔养真,但是,天师真人所谓‘孤鸾’的命数岂是等闲?如今母妃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父皇终于肯松口,不再强逼你先去娶那乔养真了。”
对贵妃来说此事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争取来的,但是对赵尚奕来说,却仿佛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为什么?!”尚奕忍不住抬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