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因为尚未开发好,在如此热闹的节日中倒显得有些荒凉,塔前有棵老树,据说已经有千年历史。上面绑了许多红线,红线下挂着小木牌,里面都是些游客许下的心愿。冼如星看完不禁感慨,捞钱的手段真是无论在什么时代都适用。结果回头一看,皇帝陛下屁颠屁颠地抱着两个小木牌跑了过来,兴冲冲道:“咱们也写吧。”拗不过他,冼如星只好拿了一个,随手写下国泰民安四个大字,之后委托附近僧人找了个树枝挂上。朱厚熜见她这般,努了努嘴,“你得自己挂才灵呢。”说完抡起木牌奋力一甩,直接飞到树的最高点。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女道士,“你不好奇我写的什么?”冼如星从善如流,“好吧,写的什么?”嘉靖看了看她,突然,面色爆红,支支吾吾一个字说不出来。冼如星:“……”你看你还要我问。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朱厚熜又凑上前道:“咱们照个相吧,难得周围风景这么好,留个纪念。”女道士一想也是,遂趁着四下无人,拿出拍立得给两人照了张合影。朱厚熜看着相片,接着又从身上翻出另一张。冼如星注意到那好像是对方刚登基的时候两人在乾清殿里照的,里面只有十五岁的小皇帝还一脸青涩,学着旁边人笨拙地比着手势。照片已经发黄,边角处还有些卷,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被人放在手里摩挲。朱厚熜将这两张并列,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真好。”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现在竟然都实现了。“傻子。”冼如星忍不住敲了他一下,两人相拥而吻。一阵风吹过,满树的小木牌跟着摇晃,其中最上面的那个晃动得最厉害。视线拉进,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愿君如星我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嘉靖十九年,北京城外。伴随着“轰——”的一声,一个两面喷着白色气体的铁皮长箱从远处慢悠悠的驶来。等其停下冷却后,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从里面推开车门,陆陆续续有乘客跳了下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时下最流行的双肩包,在站台四处张望。很快,一个戴着眼镜的中间男人上前搭话,“请问?是小张举人吗?”张居正点头,“是我,阁下是我师兄府上的?”“小的姓木,张举人叫我木管事就好。”中年人笑了笑,接着打量了下张居正,“您怎么穿得这般少,三月份的京城还是很冷的,小的这就带您去附近的商店置办身衣服。”“不用不用,”张居正潇洒地挥了挥手,掀开已领露出里面的羊毛衫,“这东西暖和的很,我在车上都出汗了。”自打当年西北打了胜仗,蒙古一直都很消停,再加上又开了许多榷场,两边交易愈发频繁。如今国内纺织业飞速发展,像羊毛制品这种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已经流入寻常百姓家。可以是头一次进京有些激动的原因,张居正今日话格外的多,回想起方才坐火车的经历,不由感叹道:“之前听闻‘和谐号’的过人之处,今日能坐上,也是三生有幸了。”大概在两年前,营缮所里的匠人们凭借着不懈的努力,创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车,国师冼如星在检查之后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之后马上投入生产,并赐名和谐号。现是于京郊铺设了一小节铁路,测试没问题的话开始全面推广。说实话,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辆火车还是非常粗糙的,时速最多也只能到达每小时二十多公里,跟马小跑差不多快。但架不住成本低啊,相较于畜力,火车明显持续性跟舒适性强多了,于是才刚运行,每天就有一堆人买票,百姓们就算没事儿也想多坐坐。木管事点头应和,两人乘坐马车往京城走去。刚刚乘坐火车,现在回归原始交通工具的张居正有些不适应,眼巴巴地看着木管事,“我听闻京城最近流行一种叫‘脚踏车’的东西,只靠人力也能行驶飞快,不如咱们坐那个去我师兄家吧。”“那东西要练才能掌握,而且您是老爷的客人,怎能大老远骑车过去?”木管事哭笑不得,只能安抚道:“脚踏车我们府上就有好几辆,到时候您随便骑。”张居正只能怏怏作罢。很快,到了城门口,少年终于见识到了心心念念的脚踏车,看着来往人肆意张扬的面孔,羡慕到了极点,“真好啊,这东西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其他还好,主要还是车轮子费事,需要一种叫‘橡胶’的植物,这些年朝廷在南方大量种植,还成立了许多工厂,如此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