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凌轻抚着孩童模样的付丧神脑袋,一脸和善地说:“不过小包丁,一期他知道你跑过来看人妻么?”
包丁藤四郎闻言浑身一抖,立即挺直了腰板,眼神飘忽,心虚地松开了青年的衣角,绞着手指,磕磕绊绊地道:“阿路基……您别告诉……”
“现在知道了。”
毫无预兆,熟悉的清润男声蓦骤然在包丁藤四郎的身后响起。
一期一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青年颔首打了个招呼,在对方心领神会地让出一步后,将手搭在了瞬间石化的包丁藤四郎的肩膀上。
“真是抱歉,弟弟又给您添麻烦了。”
月野凌在包丁藤四郎发出求救的目光中,朝他安抚地笑笑,然后没有半点帮忙说话的打算,反而对一期一振道:“不麻烦,一期每天照顾小家伙们,才是辛苦。”
“我看鹤丸也很喜欢与孩子们玩,要不让他来帮你分担一下吧。”
躲在屋檐上查看情况的鹤丸国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丸来了客人,而且可能是人妻的消息,是他偷偷告诉包丁藤四郎的。如果这事让一期一振那个终极弟控知道,自己怕是又要被追杀一段时间了。
一期一振接收到了青年的暗示,神情未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声说:“既然是阿路基的建议,那我一定会试着去拜托鹤丸殿的。”
包丁藤四郎后背一凉,被吓得猛地打了个嗝。在意识到自己的生理反应后,飞速用双手捂住嘴,以防下一个嗝紧跟着打出来。
同伙鹤丸先生暴露,他这一次是真得没救了……
送走了粟田口家的兄弟二人,月野凌背靠着走廊边的长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有事没有去景光的房间睡,自己一个人在天守阁里睡得十分不踏实,翻来覆去很久才真正入眠。
明明一个人睡的时间,要比与景光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数十倍不止,结果现在反倒更习惯于后者。
真是奇怪……
“呦!阿路基!”
宽大的斗篷如白鹤展翅般扬起。
鹤丸国永等一期一振走远后,才敢翻身而下,轻巧地落在月野凌的身边,若无其事地扬起手,爽朗地笑道:“吓到你了么?”
月野凌随手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刚张开嘴准备回答,结果白色的付丧神就像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一样,立马抢先答道:“嗨嗨~知道了知道了~是鹤又没有吓到阿路基,阿路基完全不懂得享受惊吓嘛~嗐……真是令鹤伤心。”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伤心迹象的鹤丸国永,从青年的眼前闪过,扒住拐角的墙壁探出头,看向诸伏景光那边。
他旁观着对方在点心篮里翻找了一会,在垫布与篮子的夹层中,取出了一块黑色圆形机器,直接用手指将其捏碎,把残骸揣进了衣兜里。
看样子,对方是不想被阿路基知道。他在陆奥守那里见到过照片,那个黑色的机器,应该是人类的监听器或者负责定位的什么装置。
“你过来只是为了看热闹?”月野凌打断了付丧神的思绪。
“不是,鹤是来传话的。”
鹤丸国永收回视线,在被诸伏景光发现前退回到墙壁后,敛起面上轻松的笑意,神情是难得的严肃。
“小贞刚传回的消息,在常立山五公里外的山林里,确实有时间溯行军活动过的痕迹。”
这就证明,七年前他们对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总攻,并没有将那帮家伙彻底清理干净。
月野凌没有回话,双手抱臂,垂下的眼帘掩住眸中翻涌的暗光。
果然,他们在秋田县酒店遇到的案件,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他当时就在疑惑,为什么一个普通人,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装炸弹而不被发现?就算是有人帮忙,自己也有自信在炸弹进入自己所在楼层的一瞬间,感应到危险。
况且,从抓捕犯人到拆除炸弹,一切都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人计划好了一样。
他当初以为,是有工藤新一在的原因。而现在,他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是历史修正主义者,那些家伙在故意拖延自己回到常立山的时间。
如果自己按正常的行程回来,那天在午饭前,就能抵达本丸。从离开到回来,总共也就用了一天多点的时间,
由于案件,硬生生把他回家的时间,拖到了那天的晚上,勉强赶上晚饭。而建立一个定点传送阵,正好需要花费一天半的时间!
偏偏在这个时候,宫野明美以见男朋友为由,恰好来本丸拜访。
宫野明美身上的污秽不算多,除了在回应自己问题时,明显是为了对自己示好,没有说出她的真实想法,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