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贺灵收下小印。侍卫摇头:“不必,虽然这样说?,可能有悖主?子?的想?法,但是还请贺小姐,偶尔也能想?一想?主?子?。毕竟主?子?,很少这般用心地?对待一位女子?。”贺灵看着匣子?上的花纹:“我知晓了。”侍卫作揖,目送贺灵离开院落。一直到太阳西斜,贺灵才跟着景阳离开国公府。马车上,长公主?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余光中见?贺灵捧着个小匣子?,出神地?看着。“这是什么?”贺灵道:“一些小玩意罢了。”贺灵今日的行踪长公主?也清楚,狂亲贺灵哪次从裴府回来,不带上些裴远章送去的小玩意,今日手上拿的左右也不过那些。想?到裴远章,又不由得想?起?国公府上的老夫人?,忍不住头疼。景阳自然清楚老夫人?的打算,如今裴远章不在了,首要的是要保住国公府的声名,裴家是没有能越得过裴远章的同辈后辈,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外找一份助力。自然而然的,老夫人?就把主?意打到贺灵的身上,再用不了多少时日,贺灵就会被封为郡主?,有贺成州和她照应着,国公府自然不会落下去。就像当年,裴先逝世,方?时素不顾反对,同裴先的牌位成婚,借用方?家之势,保住了裴家。这样利用贺灵,景阳自然有些气闷,她看中裴远章,看中的是裴远章这个人?的以后,他的秉性?,如今人?都不在了,国公府于她有什么用处,于贺灵又有什么裨益?原先还看她女儿不上,如今却?把算盘打到贺灵身上,她也不想?见?到这些人?如意。贺灵的婚事,景阳揉按的力道加重几分,姑且再往后放一放吧。本以为今年,贺灵的婚事就能定下,好端端的,又要往后拖延不少。景阳摇了摇头,对眼前?的情形并不认同。“这段时日,也不必常常来国公府上。”贺灵攥着匣子?的手收紧:“可是方?姨母那。”景阳看着贺灵:“别小瞧她,当初裴先走得更突然,她一个人?接下国公府,不一样把所有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眼下也算不得什么。”“还有你。”景阳抽出丝帕,压在贺灵眼睛上,“哭了多久,眼睛都哭肿了,平日也不见?你多喜欢远章那孩子?。”67毕竟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好友,太子为裴远章闭门?不出,着实难过了几天。裴远章出事的消息渐渐为人所知,国公府仍旧固执地不发丧,将来吊唁打听?的人通通拒之门?外,只?同那些亲近的姻亲往来。朝堂之上,更是因为这争得不可开交。夜七那个侍卫传来的消息,裴远章人已?经失踪三月有余,可?送到皇城的请安折子一直到年前都没断过,纷纷猜测,裴远章出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心?思歹毒。裴远章是如今文人之首,年岁不大,为人为官一直鞠躬尽瘁,勤勤恳恳,这次出事?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肃清官场,可?却落得这般下场。朝廷一定要好好抚恤国公府,并?且彻查此事?,不然让天下学子寒心?,让那些尽心?尽责的官员们寒心?。太子看着一篇篇折子,各个义正词严,字字泣血。原本称裴肃无齿小?儿的老?学究,一改从前,又夸他是文才,忍不住感慨。死人似乎就是比活人容易得到赞许。绕是在两人的计划中?,太子已?经想到今日,可?看着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头疼。这几日下朝出行,都有人拦住他的车架,从先前好声好气劝慰,见他迟迟没什么作为,到如今带着几分责难和质问,太子更加头疼。不过好在这些苦没有白受的。皇城殊州潜伏的人都得到了些消息,有人藏不住,有人忍不住,方法奏效,他偶尔能原谅承受的这些。不过总要想法子疏解。太子一放松下来,想到的就是贺灵。他和贺灵作为为数不多,知晓内幕的人,且同裴远章牵扯深广,贺灵应当也收到不少别有心?思的打探和探望。自古沦落人都相怜相惜,何况那丫头生病,自己还没有去过。太子草草安排一番,动身去长公主府上。他特意捡了个暖和的时候。阳光正好,贺灵还算是懂得享受的,院子中?摆着红木躺椅,铺着雪狐皮毛,旁边桌上放个小?炉子,正暖着清甜的花茶。太子笑了笑,走到躺椅旁,才见贺灵整张脸都窝在毛领中?,眼睛也有帕子挡着,只?露出个鼻子呼吸。他将毛领往下压了压,贺灵嘟囔两声,取下脸上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