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已死,虽是你——他的亲哥哥亲手杀死,但你与他一样,皆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会不顾母子血亲,亲手埋葬我呢?”
四娘子抚抚朝鲁的脸颊,“孩子呀,母亲也是爱你的。”
“哼,你爱我?不,你是天生的冷情之人。”朝鲁笑起来,“你更爱牧仁,更爱王座,更爱权力。”
“母亲,动手吧,若死在母亲手中,儿子也无怨无尤。”朝鲁闭上眼,轻声道。
四娘子起身,望着床上的朝鲁,低低吟笑,“我可是炎朝皇帝亲封的忠顺夫人,又潜心修礼数月,怎会做那弑杀骨肉之举?”
“来人,王爷患眼疾重症,将他送至北院,静心调养。”四娘子说完,径直离开。
王宫大殿内,众臣没有得到内侍的任何回应,正在思忖着是否退朝。
四娘子的贴身侍女从侧殿进出来,“各位大人,王爷昨夜突发急症,经医官诊治,为恶性传染症,目前,王爷已被送到北郊隔离。”
“啊?王爷得了传染症?”
“为何如此突然,宫内有传染症?”
“王爷那般魁梧强壮也倒了,那我们这把老骨头,岂不?”
“就是呀。”
“这可如何是好?”
四娘子坐在那王座上,浅笑地看着堂下众臣,不语。
“大夫人,敢问王爷到底身患何症,以致要连夜送到北郊?”有一老臣问道。
他莫名觉
得今日有些不对劲,四娘子前段时日染上伤寒症,被送到专门供奉先祖的寺庙。
没想到四娘子才离宫不久,王爷也染上传染症,看来这鞑靼王宫内,有些不干净呢。
四娘子叹息,她垂着眼眸,似在落泪。
“王爷他感染急症,意识不清,全身抽搐,眼睛看不清,也不太听得见说话。”四娘子颤抖地伸出手,侍女适宜地递上手绢。
“嘶,怎会如此,王爷眼瞎了,也听不见了?”
“到底是何急症,如此凶猛?”
“大夫人意思,王爷患的是传染症,那宫中?”
四娘子再抬头时,笑意早已敛去,眉心只剩下忧愁。
“如今阿木德王城内上下,势必要重新销杀,谨防传染。”
“包括所有的城防与侍卫。”
众臣一听更是诧异,朝鲁的传染症厉害至此了,居然要王城换防?
四娘子起身,朝着众臣道,“如今王爷无法掌理朝政,一切事务均由本夫人代管。众位,可有异议?”
众臣面面相觑,皆不言语,只有一鞑靼的老臣站出来,“大夫人掌理朝政,这在我鞑靼朝素无前例,恐会生出祸端?”
“会生出如何祸端?”四娘子笑道,“当年老王爷在得胜堡被册封顺宁王之时,便是本夫人贴身保护。”
“再者,我可是炎朝皇帝册封的忠顺大夫人,赐二品诰命。”
众臣此时,再无法出口反驳,纵使再大胆,也不敢开罪那炎朝的皇帝。
四娘子起身,抬起
双臂,睥睨众臣,“那便退朝吧。”
“哐”的声响,众臣纷纷回头,殿门被数十侍卫撞击开来,巴雅尔手拿弯刀,进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