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徐行没有丝毫意外,谢颜心细如发,在很早的时候便察觉到不对劲,而宴筝大概率是莫听告诉她的。
只是叫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们会在明知徐飞月不怀好意的情况下依旧跟她走?
“因为温慈。”宴筝道:“听嫂嫂的意思是徐飞月可能知道温慈的下落。”
“温指挥使不见了?”莫听面露诧异,“说起来确实有几日没有见到温指挥使了,原来他竟然被徐飞月困住了吗?”
“应该是吧。”宴筝耸了耸肩,“不然他怎么能那么快出现在秋月楼?”
莫听点点头,“确实,我们的人四处搜寻,城里城外都找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人,还是接到了温指挥使的消息才知道你们被关在了秋月楼。”
也就只有在那个时候,莫听才察觉到宴徐行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是有多么担忧和急切。
所谓关心则乱,若是放在旁人的身上,宴徐行定不会错过秋月楼这个地方,但那个时候,他的心已经乱了,只想快点找到人,忽视了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而根据温慈的说法,他这几天
一直浑浑噩噩的昏迷着,后来昏睡药的药量减轻,他才醒了过来,正好抓住了一个舌头。
通过那个人的嘴,他知晓了徐飞月的身份和地牢里关着的三个人。
宴筝的容貌太有辨识度了,他很快判断出了她们的身份,并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宴徐行等人。
“原来是这样。”宴筝认真听完,感慨道:“早知道我们就不多事,等着你们找来便是了。”
“不能这么说。”莫听道:“若不是你们挟持徐飞月从地牢里出来,温慈未必能那么快发现你们。”
更有可能还会被那个拓跋烈伤到。
想到这里,莫听眼里寒光凝聚,决定上完药后连夜审讯拓跋烈,不叫他脱一层皮,他都不叫莫听。
“也是。”宴筝心情转好,低头看莫听上药。
莫听的动作看起来又轻又慢,可他怎么说也是个武将,哪里照顾的了宴筝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在旁人看来温柔的不行的动作,到他这里也是没轻没重的。
尤其是宴筝的头发只是简单地用簪子挽了一个蓬松的发髻,几缕调皮的青丝垂落在身前,偶尔扫过他的手背,叫他心神微颤。
“嘶!”宴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抱怨道:“你倒是慢些,笨手笨脚的,以后那个姑娘会要你!”
莫听身子一僵,拿药膏的手顿在了原地,片刻后突然跪在宴筝的面前,“属下知错。”
“你这是干嘛?”宴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属
下手脚粗笨,弄疼姑娘了。”莫听低着脑袋,“若不是属下护主不利,姑娘也不会叫人抓住,因此受伤。”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多大的事儿也值得你这般在意。”宴筝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在意道:“这件事并非你的错,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的好东西呢。”
莫听沉默不语,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心疼,欢喜的是他给的东西保护了她,心疼的则是她的“表面坚强”。
童年经历多少欺凌,才在长大的时候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一些死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