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慈已经告假了,怪不得这几日没有人找他,徐飞月微顿,继而笑道:“他前几日确实来找过我,说是有事要回家一趟,他说的私事应该是这个吧。”
谢颜哦了一声,“既是如此,那我便随你走一趟就是了。”
徐飞月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宴夫人,你们随我来。”说罢,又随口道:“这位宋夫人若是不介意,也可以一同来做个见证。”
“我当然要跟着一起去。”王微语坚定地挽住谢颜的手。
徐飞月露出欣喜之色,“若是能得到宋夫人的帮助,我的心里可算是有了底了。”
王微语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有些不喜欢这个徐飞月。
徐飞月领着她们一路向西而行,一边走,一边解释道:“非我要叨扰几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我楼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偏偏最近正是官员轮换之际,不少地方官员纷纷回京述职,可巧有个衙内看中了我楼里的一个姑娘,要纳她为妾。”
徐飞月愁眉苦脸道:“若是真心的也就罢了,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余生能有个人陪伴也是好事,可是那小衙内的房里已经有了十余个小妾,听说他不但处处留情,看中了便要娶回府,还对房中人非打即骂,已经打残了
好几个妾室了!”
她在一处小楼外停下,“我家那姑娘性子倔强,自然不愿意,他便想强抢!可怜那姑娘郁结于心,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了。”
“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王微语随口问道。
“报官有什么用?”徐飞月苦笑,“他身份尊贵,又是知府之子,我等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便是报官,官府也只会袒护他们,到头来还要连累楼里的其他姐妹。”
“那你希望我们如何帮你?”谢颜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徐飞月叹了一口气,“她突然气昏过去,我急坏了,便想到了你们,总想着宴司使位高权重,兴许能帮帮我们。”
她的话里带着几分忐忑,和她平时干练的样子相差甚远。
她知道她的话里满是破绽,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温慈那边快要拖不下去了,昏睡药几乎日日都要灌好几盏。
偏偏王微语平时不出门便是和宋寻在一起,不然就是随他一起去宴府做客,她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次好不容易灯她们聚在一起,她一听到消息便赶来了,连借口都是随意编造的。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宴筝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莫听和她说过最近徐飞月兴许会搞点事儿出来,她不由地兴奋起来。
徐飞月现在也许就在计划着什么,要是能弄清楚她的目的,没准儿能帮到兄长。
她可是知道自己和嫂嫂的身边,都是暗卫护着的,
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
谢颜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宴筝打断了,她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也好。”
她在家的时候,曾听纳兰先生说过温慈好几日都不见人影的事情,方才她随意试探一下,徐飞月竟然顺着她的话结了下去。
在温慈的心里,徐飞月是她的救命恩人,万万谈不上和她说这些私事,而且现在上京城危机四伏,他更不会轻易离开圣上。
谢颜可以肯定,徐飞月一定知道温慈在哪里,她必须要继续试探一下。
几个人在徐飞月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小楼里面并不像众人想的那样阴森恐怖,也没有机关陷阱,只是一个寻常姑娘的居所。
“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喊她出来。”徐飞月喊来侍女送些茶水进来,自己则进去喊人。
只是她刚刚踏出门口,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抬手便将徐飞月打晕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宴筝立刻挡在谢颜和王微语的面前,质问道。
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喊道:“先不要管哪个是宋寻的夫人,都抓起来再说。”
王微语听到宋寻的名字,刚想开口,便被冲过来的黑衣人打晕。
几个女孩瞬间被制服,先前“晕倒”的徐飞月则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三个人,道:“通知宴徐行和宋寻了吗?”
“已经派人去和他们交涉了。”拓跋烈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巾,不解道:“你为何
要花费时间将她们骗到这里来,在外面打晕了不就是了?”
徐飞月冷笑一声,“宴徐行对谢颜和宴筝极其重视,平时都是有暗卫守着,在外面动手定会着了他们的道儿,进来这里我们便有时间通过暗道将她们送走。”
“你让人先把她们送去秋月楼。”徐飞月又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和她们一起失踪,宴徐行是不会想到她们被藏在那里的。”
“好。”拓跋烈答应一声,“不过这样一来,日后便是脱困,她们也会怀疑你。”
“你在说什么蠢话?”徐飞月讥笑道:“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们了,等将人救出来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要先离开上京。”
而她们再回来的时候,便是攻占这里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