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想好,被她遣去拿东西的季夏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了一声,“姑娘,你看谁来了?”
谢颜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风刮来,她便被一个人熊抱住了,兴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开,“阿颜!”
她对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连忙回抱了过去,“阿语!”
两个都已嫁为人妇的闺中知己像个小孩子似的,高兴地又蹦又跳。
“你怎么回来了!”高兴过后,谢颜松开王微语,问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哎呀,这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吗?”王微语嘟着嘴道:“结果给你的惊喜没有,倒是先给了我一个惊吓。”
“你知道你爹的事了?”谢颜很快猜到了原因,安慰道:“没事儿,我让宴司使盯着呢,一有消息便回传回来。”
“阿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王微语听罢,感动不已,委屈巴巴道:“你不知道昨儿才听见我爹和五哥卷进科举舞弊一案,今儿一大早圣上便将他们带走了,我都快吓死了,要不是宋寻拦着我,我都要跟着他们去宫里了。”
王微语说话急切,谢颜什么都没问,她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了。
“所以,你是和宋提司一起来的?”谢颜不解地看着她。
“是啊。”王微语眨眨眼,“是宋寻说兴许你和宴司使知道内情,这才带我来找你的。”
谢颜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问:“那他人呢?”
王微语
的抽噎声戛然而止,她僵硬地转过身,朝门外看了一眼,果然不见宋寻的影子。
坏了,她好像又把他给忘了!
季夏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宋提司是外男,进不了内宅,我拜托莫侍卫先去招呼了,方才王姑娘跑的太快了,估摸着是没在意。”
王微语:“……”
自己的闺中密友犯了错怎么办?只能自己宠着了,谢颜神色淡漠地给王微语扫起了尾。
具体做法是,先让季夏赶紧给宋寻上一盏热茶,再将这里的事交给宴筝处理,自己则带着焉了的王微语去前院见宋寻。
宴筝早就无聊了,见状将事情一丢,一道跑去前厅看起了热闹。
在去前厅的路上,谢颜已经想好怎么替王微语辩护了,比如说王微语太过担心她爹了,或是她和自己许久未见,太过想念了……
哪知道宋寻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对她抱了抱拳道:“宴夫人。”
两人有过几面之缘,谢颜回过神后,客客气气回了礼,“宋提司。”
王微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道:“咱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多礼,先说重点好吗?我爹和五哥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宋寻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对谢颜道:“宴司使乃是天子近臣,此事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清楚,他可曾对夫人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瞒你,在王伯伯出事后,我确实求宴司使帮忙,但是……”谢颜也不废话,将宴徐行说的那
些话重复了一遍,“其实我知道这个说法过于偏颇了,但他说……”
她看着宋寻的眼睛道:“天下学子苦学不易,他们读的书、学的理将来都会化作维系我朝江山稳固的力量,不该因为一己私利而遭受委屈和磨难。”
宋寻心里一怔,仿佛看见此刻谢颜和宴徐行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对他说着那浅显易见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