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脑中灵光一闪,讷讷问道:“你该不会是……吃腻了?”
回答他的是徐飞月无声的沉默。
谢颜忍着笑,贴心地转移了话题,“那日徐姑娘水座一舞,当真惊为天人。”
徐飞月尽力无视温慈垂下来的脑袋,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宴夫人谬赞了。”
“当真是美极了,可惜我离的远,只能远远为徐姑娘喝彩。”谢颜赞道。
徐飞月温柔一笑,再次谦虚起来。
两人一个使劲儿夸,一个谦虚的厉害,到最后把自己都说笑了。
徐飞月长袖善舞,又身处闹市多年,她看出谢颜爱听些趣事,便捡些好玩的好笑的说了些,谢颜听的眼睛都亮了,恨不得和她促膝长谈,都舍不得告辞了。
最后还是宴徐行看不下去,黑着脸把她提溜走了。
“徐姑娘,下次定要再去看你跳舞。”谢颜念念不舍地告别。
“荣幸之至,多了,过几日水座这边正好有一场舞宴,届时我也要舞上一曲,宴夫人若是不嫌弃,只管来看便是。”徐飞月热情邀请道。
“真的吗?”谢颜开心极了,上前拉住徐飞月的双手,“我定然会去。”
徐飞月的手猛地被她拉住,叮叮当当的声音从手腕处传出,谢颜这才察觉到她的手腕上戴了好几个金镯子。
“抱歉,吓到你了。”徐飞月连忙将袖子放下来挡住,不好意思到:“因着午后要去文世子府中庆生,方才梳妆才梳到一半……”
谢
颜恍然大悟,歉声道:“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太高兴了。”
谢颜并没有觉得不妥,徐飞月虽然盛名在外,可到底做的是取悦人的活儿,不想被人看到这幅样子也是情有可原。
“没事,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一张帖子,你只管来就是。”徐飞月笑道:“若是有姐妹一起来最好,也算是给我撑撑场子了。”
谢颜心里有些感动,以徐飞月的盛名,哪里还需要她去撑场面,不过是让她莫要在意方才的事罢了。
辞别徐飞月后,两人径直回了宴府。
温慈似乎还在为送了一个月点心的乌龙事尴尬,离开徐飞月的小楼便去了宫里,连宴徐行叫他都假装没听见。
看样子徐飞月的苦恼可以暂时得到缓解了。
……
一直到谢颜三人离开许久之后,徐飞月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不动,手无意识地摩擦着手腕上的金镯子。
“姑娘,拓跋阿尼已经等候许久了。”婢女从后方走出,对徐飞月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徐飞月垂下眼,“我这就过去。”
“是。”婢女侧身,等着徐飞月收回心神,大步离开花厅。
这座小楼是徐飞月的私宅,平时少有外人踏足,若不是前段时间温慈老是跑到秋月楼找她,导致秋月楼的姑娘背地里议论纷纷,她也不会将这个地方告诉他。
穿过第二道门,徐飞月来到最后方的厢房中,里面的椅子上早已坐了一个人,看样子已
经等了许久。
那人见徐飞月进来,粗旷的声音又带了些许调笑,“在中原呆久了,倒是学会了中原人推脱的那一套,为了和你那小情人说话,竟然冷落了我这么长时间。”
随着他的话落下,此人的样貌也出现在徐飞月的眼中,声音粗旷,浓眉大眼。
正是出现在乔丞相府中的西夏男子。
徐飞月眼神一敛,毫不客气,“拓跋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僭越了!”
拓跋烈的嬉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少顷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是我失言了,但容我提醒,那人的身份不一般,你莫要当真。”
“皇城司指挥使温慈,他的身份我当然知晓。”徐飞月淡淡道:“他我自有安排,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拓跋烈的眉毛动了动,对上了徐飞月警告的眼神,败下阵来,“好吧,我也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大计。”
西夏和大仁不同,女子不输男儿,为官者不在少数,徐飞月在上京潜伏数年,掌管着他们大夏所有的细作和探子,哪怕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