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是我对不起乔姑娘,我不是她的良配,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报答她。”
谁也没想到乔晚凝落水一事会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
就在几天前,霍老将军宣布认乔晚凝为义女,日后与霍珩兄妹相称,以此来回应霍珩救了乔晚凝之后,后者名声有损之事。
本以为两家会因为这件事剑拔弩张,想不到会因此变的亲近起来。
“到底是谁想出这个法子的?”谢颜夸赞道:“这也太……聪慧了些。”
大智若愚啊,谁能想到这样的“死局”会这般轻易化解?
认下干亲后,霍珩和乔晚凝就是名正言顺的干兄妹,兄长救了妹妹,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从更深层次上来说,干亲不比秦晋之好,是一种更为微妙的关系,更多的是干亲中两个人的亲近关系,与双方的家族的干系不大。
无论是乔家还是霍家都清楚地知道,这层关系随时可以被舍弃,端看他们要如何抉择。
但从目前来说,这种方式对两家都好,用来堵住悠悠之口也就够了。
霍珩的眸子闪了闪,眼里流露出庆幸之色,“这是乔姑娘的意思,乔姑娘不愧是名满上京的才女,这份贴心和善良世间难寻。”
他还是不喜欢称呼乔晚凝为妹妹,但对她充满了愧疚和感激,若不是她找到自己,抛出这样的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那日之后,他和父亲商谈了
很久,也已经做好了娶乔晚凝的准备,这是身为一个男子应有的责任,他不能让一个女子因为自己背负上名节有失的骂名。
但同时他也有些不甘心,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年少有为,风光潇洒,可只有他知道他总是在错过,错过母亲的相伴,兄长的离去,还有……谢颜。
乔晚凝给他带来的消息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他欣喜若狂,同时也对她感激不尽。
“无碍。”乔晚凝拖着病弱的身子站在茶楼的阳光下,语气真挚道:“错过所爱的人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即便如此,也不想和另一个人成婚生子,这种感觉我懂,我们正好做一对同病相怜的兄妹。”
霍珩想到上京城的传言,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竟如此相似。
他欣然接受这份建议,和父亲商量后,由父亲出面促成此事,乔晚凝便成了他的妹妹。
想到这里,霍珩又看了一眼谢颜,犹豫再三后,从怀着掏出一物,递给她道:“这个,物归原主。”
谢颜接过打开一看,竟然一份地契,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这是……”
嘴里“家”字霍珩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换了一个说法,“这是你……出嫁前住的宅子地契。”
“什么?”谢颜大惊,不可置信道:“可我听说这个房子已经被人买走了。”
一旦开口,剩下的就好说了,霍珩笑了笑,“当时想着等你和谢伯伯回来后有个地方落脚,
便置办了下来,不过里面有很多地方被弄坏了,我派人修葺了好久,这才耽误到了今日,正好归还于你。”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要冲动买下来,或许是初次听到她不在上京时的彷徨,或许是以为再也不能相见的不安,亦或是给自己寻找一个慰藉的方式。
总之,他买下了这座宅子,迟迟没有将它还给谢颜,到底是存了那份独属于他的私心。
“这,霍四哥,太谢谢你了。”谢颜抱着地契,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座宅子承载了她多年的记忆,她无法想象拿不回来时的样子。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放弃寻找买主,想方设法拿回宅子,可每次都无功而返,几乎都要放弃了。
这份地契对她来说无疑是份大礼,“这个宅子用了多少银钱?我给你。”
“不值什么钱的。”霍珩挥挥手道:“你尽管收下便是。”
“那不行,霍四哥已经帮了我大忙,怎好叫你破费?”谢颜高兴地对季夏道:“你身上可有带银钱?若是没有,就去问问姑爷。”
她说的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话语中对宴徐行的那份亲昵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霍珩心里有些苦涩,抬手拦住了季夏,“好了,不过是一间宅子,还怕你霍四哥送不起吗?”
见谢颜还想说话,他又道:“就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给你的……添妆。”
谢颜眨了眨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看了看手中
的地契,抬眼笑道:“好,那妹妹就多谢兄长了。”
她的面庞与记忆中稚嫩的笑脸重合,霍珩心里微动,上前碰了碰她耳畔的青丝,在她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时候,露出释然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