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鼓声后,朝臣们依次进入了紫宸殿。
太后娘娘一身华服贵裳,迈着四方步来到龙椅一侧的位子上坐下。
群臣跪拜:“臣等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略微抬手,太监便喊了一句,“起。”
“谢太后娘娘。”
群臣再
次拜谢后,起身站定。
刚一起身,刘国舅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太后娘娘,如今圣上昏睡不醒,举国悲痛,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娘娘与诸位朝臣商定监国之人!”
司马詹闻言,立刻站出来反驳道:“怎么?圣上不过是昏迷几日,刘国舅便坐不住了?”
“司马詹,你放肆!”刘国舅喝道:“本官一心为为大仁着想,岂容你随口污蔑?天下无君,百姓不宁,其中危害你难道不懂?”
“哼,刘国舅此言究竟为何,你心知肚明。”司马詹义愤填膺道:“且不说害圣上昏迷之人尚未查出,单是太后娘娘和郑王殿下、乔丞相等人都没有说话,你这个‘国舅’凑什么热闹?”
说完,他冲着太后拱手道:“太后娘娘,不知圣上昏迷之事可有结论?圣上是否为奸人所害?”
这时,吕尚书又跳出来道:“司马谏议,你一口一个奸人、奸人的,莫不是盼着有人对圣上不利?”
“胡说八道!”司马詹怒道:“若不是奸人所害,圣上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兴许是圣上身子不适,只是突然发作罢了。”吕尚书不甘示弱道:“再说这皇宫戒备森严,谁人能伤害到圣上?”
“哦,那照吕尚书的意思是,这太医院每旬一次的平安脉是做做样子?”司马詹道:“还是说太医早看出圣上身子不妥,只是没有医治罢了。”
这角度太过刁钻,吕尚书还
没说话,太医院院正已经跪下请罪了,“娘娘明鉴,圣上的平安脉一直是由三位太医共同请的,每旬一次,绝不可能出错。”
吕尚书气的直哆嗦,司马詹却嗤笑一声,不屑地撇过头去。
“好了,都别说了。”乔丞相开口了,转身对太医院正道:“李院正莫要惊慌,司马谏议并非怪罪太医院。”
又对吕尚书道:“司马谏议的意思是,圣上昏迷之事并非出自外界,可能是歹人买通了宫里的宫娥太监,对圣上下的手。”
“乔丞相所言极是。”司马詹附和道:“为了以防万一,臣认为在圣上没有醒来之前,应该将宫中所有宫殿都搜查一遍,找出幕后之人方为上策。”
“若是圣上迟迟不醒呢?”刘国舅冷声道:“圣上昏迷这几日,所有的折子都交由吾等处理,但也有许多大事尚且搁置,需等圣上决断,长此下去,国将不宁,这个责任,你司马詹能负得起吗?”
“刘国舅说的好听,圣上膝下未有皇子,这监国之责谁能担任?”司马詹意有所指,“太后娘娘已经退居后宫多年,现今不是国家兴亡之际,莫不是刘国舅还想让太后娘娘操心国事?”
他就差没把“我早就看出来你不安好心”写在脸上了。
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暗自给司马詹竖起了大拇指,这厮可真敢说啊,太后娘娘还在上面坐着呢,他就想把刘家的路给堵死了,不要命了?
太后和刘国舅的脸瞬间黑了,这司马詹未免也太放肆了,这是仗着“言官无罪”,他们不敢动他吗?
“够了!”太后娘娘厉声喝斥住朝臣们的争论,肃声道:“圣上昏迷,吾亦痛心,然国有重任,不可拖延,监国之事确实需要提上日程。”
刘国舅大喜,他就知道他这个妹妹惯会把握时机,“太后娘娘圣明!”
“太后娘娘,不可!”司马詹立刻出言制止,“监国之事非同小可,臣恳请娘娘让我们见一见圣上,请圣上定夺!”
“司马谏议糊涂了吧?圣上这不是还昏睡着吗?怎么可能来见你?”吕尚书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兴许这会圣上已经醒了呢?”司马詹理直气壮道:“臣听说福宁殿一直有重兵守卫,只许太医进出,里面到底如何谁也不知晓,万一圣上醒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刘国舅神色一凛,“侍卫司身为宫中侍卫,保护圣上的安全乃是职责所在,司马谏议这话说的未免太不留情了了。”
“谁不知道现在的侍卫司是你刘国舅的人?”司马詹嗤笑道:“保护圣上的从来只有皇城司,说起来,臣倒想问刘国舅和太后娘娘,皇城司指挥使温慈现在何处?”
“温慈与歹人勾结,陷害圣上,在当日已经叛逃出皇宫了。”刘国舅衣袖一甩,不客气道:“司马谏议若想见他,只怕要亲自去找了。”
“不必了。”司马詹大手一挥
,气定神闲,“我已经将人带来了!”
随着他的话落下,朝臣的后方,一个身穿官服的人缓缓站了出来。
他低着来到众人面前,对着上方的太后行了一礼,“皇城司指挥使温慈,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