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谢颜光明正大地给王家送去了拜帖,果然没有任何人起疑心,就算是有人瞥过去两道目光,也很快被自家夫人和女儿给揪着耳朵叫走了。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莫说她一个无依无靠的新媳妇,我都想去找个姐妹作伴。”
“就是啊,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子怎么样了?哎,可怜见的,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圣上又病了。”
“咱们这些生过孩子的夫人进宫侍疾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带姑娘们一起去,这未婚姑娘家的,见到这些多不好。”
“谁知道呢?兴许是想让我们有个伴儿吧,算了,快去准备吧,宫里马上就要来接人了。”
尽管有很多人不乐意,但也无人敢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她们倒是没有人怀疑有人敢对她们不利,只觉得皇后娘娘是头一胎,太后娘娘又没有生养过,不放心罢了。
毕竟也有不少皇室宗亲都收到了帖子,届时会一同前往。
于是在第三日清晨,一群人在宫娥太监的簇拥下,乘着马车,浩浩荡荡地赶去了宫里。
宫门已经戒严,来送行的人只能送到门口,剩下的路需要她们自己走。
“夫人,筝姑娘,你们要当心啊。”季夏将手里的包裹递给谢颜两人,忧心忡忡道:“我会在宫门外等着你们回来的。”
谢颜笑笑,“没事,只是呆个一两天,很快就回去了。”
“这皇宫又不是有吃人的老虎,怕什么?
”宴筝嘟嘟囔囔道。
见她说的如此自信,季夏鼓起勇气,驳了句,“筝姑娘,说的就是你,你可千万不能给夫人惹事啊。”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季夏已经看清了宴筝的“真面目”,其实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嘴上说的永远是反话。
比如现在,很多人家的姑娘都以各种借口不来了,只有她非要跟着谢颜。
“好你个季夏,胆子不小啊,你再说一遍?”宴筝气呼呼地就要伸手打她。
“好了。”谢颜笑着拦住她,“我们该进去了。”
这个时候,王夫人也来到两人的面前,和气一笑,“阿颜,阿筝,走吧,你们没有长辈陪着,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谢颜感激地点点头,拉着宴筝的手,跟在了王夫人的身后。
其余的命妇和姑娘们也一一拜别家人,向着那幽暗的宫门里走去。
在她们没注意到的地方,温慈的身影一闪而过。
……
近日的天气阴沉的厉害,时不时还会下点小雨,像是在为了迎接盛夏举行某种仪式似的。
从宫门口到仁明殿的距离并不近,他们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地方,人都累乏了。
等到了仁明殿的偏殿后,皇后并没有出来接见她们,只有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各位夫人、姑娘,实在抱歉,娘娘的身子又不好了,太医刚刚来瞧过,说是见了红,最好卧榻修养,烦请请诸位夫人们担待一二。”
命妇们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小声地议论起来。
没听说请客人来家里却把客人晾在一边的,即便这个是皇后,也不能不讲规矩,让一个小太监出来传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