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脸上飘过一团不自然的红晕,半晌后低声道:“不太会,只恰好懂得几种脉象。”
好一个“恰好”。
不用猜,便知这“几种脉象”中定然包含喜脉了。
温雪杳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何会懂这个,就见对面青年的神色骤然一紧,双眸定定的看向她。
他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内,尤为清晰。
温雪杳的心一紧,唇不由绷直,“阿珩哥哥”
“阿杳。”
宁珩忽而站起身,因动作太大,竟带翻身后的凳子。
温雪杳仰首看着他的唇形,只见他上扬的唇一张一合,拼凑出几个惊天的字眼。
——“你怀孕了。”
——“阿杳,我们有孩子了。”
温雪杳耳朵里“嗡”地一声响,淡粉色的唇畔颤了颤,许久才吐出一声轻轻的,“是喜脉?”
“是喜脉。”
温雪杳一直盯着宁珩,像是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她的唇角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扬起。
太突然了。
虽然早在路府时,她与宁珩就生出想要一个孩子的心,可这一切还是来的太突然了。
“当真么?”温雪杳问:“你会不会把错了”
“明日我们再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温雪杳点点头,心里又惊又喜,百感交集。
许久,宁珩才问:“阿杳,你想要孩子么?”
温雪杳思索良久,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说完,她反问:“那你呢?”
也不必宁珩回答,想到他连分别喜脉这一招都提前学会了,足可见他的心思。
温雪杳失笑,“瞧我问你这些糊涂话,你脸上的笑都快牵到耳根了。”
宁珩摸了摸鼻尖。
肃来冷静成熟的人,难得露出毛头小子般不好意思的傻笑。
温雪杳笑弯了眼,仿佛不似最初那般不知所措了。
洗漱更衣后,两人躺在床上,温雪杳的头微微斜到一侧,靠在宁珩的肩上。
这一夜,她罕见的没有沾枕头便沉沉入睡。
不用说,自然是在琢磨着身孕一事。
完全睡不着。
若不是身旁宁珩压着嗓子哑声提醒,她怕是能等着头顶床帐,胡思乱想到天亮。
第二天天蒙蒙亮,温雪杳的身体就似有自然反应般,快速挣开了眼。
她深夜才入睡,身旁的宁珩也没有比她好多少,无非是表面显得从容罢了。
比起温雪杳还绷着最后一丝不确认,宁珩则是十分笃定自己把脉的结果。
毕竟这是他在路家时,便专门同名医学来的。
但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情绪传给温雪杳,女子怀孕的情绪本就容易激荡,更需得小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