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年前秦画母亲过世,秦画三年不得议亲,这才姑且消停,与宁国公府断了往来。
如今三年期满,她竟是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
说起来这也是宁国公曾经办下的糊涂事,如今却要宁珩来收拾这桩烂摊子。
他知晓那秦画有多难缠,是以逼得宁国公直接找到宁珩的院子来,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温雪杳一瞧,就知方才宁国公说的话不是作假,她避开宁珩想要牵她的手,低声问道:“你当真与旁人定过亲?”
“没有!”宁珩咬牙沉声回。
况且那人还是秦画!这表妹今日又整的哪一出,怎么好端端竟说要嫁他?
温雪杳哼了声,没再看宁珩,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宁国公:“那秦家丫头如今已经来了,如今宝珠在厅中稳着她,只怕也是拖不了多久。”
不管因何而起,总归是对方已经找上门,又谈何能避之不见?
就算能躲得了一时,可也躲不了一世,总要与对方说清楚。
温雪杳尚且还算维持着冷静,同宁国公商量道:“父亲莫急,我与夫君说两句话便去。”
宁国公一听,这才放下心。
那秦家丫头要死要活,动辄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是实在没了法子,况且两家沾亲带故,说到底这也是他曾惹出的事,又如何好意思将人家一个女娃娃轰出府去。
可任他抛下老脸解释当初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那秦家女娃都不肯应,执意要见宁珩一面,他这才不得不前来搬救兵。
等宁国公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温雪杳才一把拽起宁珩的袖口将人拉进屋内。
屋门“嘭”地一关,少女叉腰怒目圆睁抬头看向被自己逼靠在门板上的青年。
平素软糯乖巧的少女,破天荒竟露出一副吃人的爪牙。
宁珩瞧着新奇,竟不知不觉扯唇笑了下。
这一笑,更是点燃了温雪杳心中的怒火。
她抬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对方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然后又用方才掐过人的手握住对方下颌,寒声道:“宁珩,你还笑!”
宁珩知道她是真的恼了,可这般从未有过的待遇竟宁珩心里莫名燥起来,他收敛笑意,心跳的厉害。
“你说,待会儿你要如何回应你那千里迢迢的秦家表妹?”
宁珩定定望她,喉结一滚,便下意识伸手想捏她此时气鼓鼓的粉嫩脸颊。
未曾想手背遭来“啪”的一声脆响,对方毫不留情将他的手打开。
这一打,也将宁珩心中旖旎的心思打碎不少。
他藏起不合时机的心思,正色道:“自然是同她解释清楚,让她从何处来,便往何处去。”
温雪杳得到保证心情稍稍缓和,两人携手来到厅堂外。
只见那坐在厅中的少女似一块望夫石般不住地往门外望,视线在对上并肩而来的两人后一顿,紧接着便起身相迎。
来之前温雪杳还以为对方会是有些蛮不讲理的泼辣女子,可走近一瞧,却看见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
对方起身后,睁大的美眸逐渐氤氲出一层水汽。
抬起的手腕纤细,白皙的皮肤几乎能透出淡淡的青色脉络。
美人仰首红唇轻启,一股清浅的栀子花香随风自来,“珩表哥”话音落下,她顿了许久,才略显迷蒙无措的唤出一句“表嫂”。
温雪杳站定在宁珩身前,隔绝了对方几欲贴上来的身子,问声提醒道:“秦表妹,我与夫君耳力还算好,你委实不必凑得这般近。”
说完,她掩唇轻咳两声,似是有些受不了对方身上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