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宁珩握紧了手中的画轴。
他清楚,现在他依旧有机会,就像是一种暗示,告诉他——只要他稍稍出声,便足矣唤醒在外面疲懒酣睡的人。
让她挣开那双沉睡的眼,看清眼前的一切。
然而当他纠结的视线落在手中,那双稳健的手忽地一抖,画卷掉落在、轱辘翻转展露开来。
画中人衣衫半褪氤氲在水中,月光勾勒着少女玲珑的曲线。
漫天飞雪下,一切既污浊,又圣洁。
他的心尖忽地一刺。
仓皇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温雪杳连因方才发生在书房的事都能吓得哭出声,她又怎么能接受这个暗室中更疯狂的他?
宁珩久久的沉默下来,心中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
屋外,温雪杳同样也在抉择。
方才宁珩便是转动书架第五层的镇石,便打开了书架后的那间暗室。
此时只要她伸出手微微一转,就能看到他瞒着自己究竟藏了些什么。
没错。
就是藏。
因为方才温雪杳眼睁睁看到宁珩将竹篓里的那副檀木卷轴的画拿了进去。
她忽地想起方才一人在书房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打开那副卷轴,只是后来宁珩忽地出声喊住了她。
后来她又被人抱着胡来一遭,更是将那画卷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若不是她有在雨夜难以安睡的恶习,换做寻常,怕是早已累的瘫睡过去,更别说会发现这间暗室的秘密。
那样岂不是正中宁珩下怀,便让他轻易就得逞了?
以温雪杳的性子,这日在书房内发生了这般事,她是绝不可能再提起这日,更别说要去寻那副画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他究竟是藏了什么,为何要故意分开的她的心思,不让她看那幅画?
一墙之隔,是同样纠结的两个人。
宁珩盯着散落在脚边的画,只要他出声,便能唤醒温雪杳,让她知晓一切。
好的他、坏的他。
深爱她、想独占她。
完整的他。
他垂眸半晌,小心翼翼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一旁的书架上。
随后,他缓缓退出暗室,轻手轻脚将暗室的门重新关上。
宁珩心里无比清楚,这一刻,这一个举动,已是他做出的选择。
他要藏起自己。
扮演她喜欢的模样,终其一生。
由文案可知男主掉马时穿的是春装现在正巧是春天的小尾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