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怎么可能躲得过蓄谋已久的猎人?
柔软的小白兔惶恐又茫然地红着眼,就被人掐着腰一把抱起来。
温雪杳垂首,就见宁珩正好也在看她。
她在他手中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分量。
沉默的一眼点燃簇簇火花,半晌,宁珩举着少女的双臂缓缓下落,将她控制在与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
然后,缓缓凑近。
两人呼吸都是轻的。
宁珩给了她反应与躲避的机会,但她没有。
非但如此,她不仅没有在他的唇即将碰上她时出声拒绝,还轻轻阖上了眼。
少女卷翘的睫毛如轻灵的蝶羽,蝴蝶微微振翅,就足以掀起潜藏的狂风暴雨。
“阿杳,张开唇。”
温雪杳照做。
“乖。”宁珩抵着她的唇,加深这个吻。
半湿的长袍滑落,青年硬朗的手臂探向床帐,轻轻一扯,满室浮纱坠地。
迟迟都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温雪杳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就看到青年矜贵如玉的脸。
“阿珩哥哥,你是不是也不会?”她这声话音很低,也只是对他一直不见下一步的试探。
话落,青年紧绷的下颌稍稍抬起,床。帐后旖。旎的昏暗处,那双隐忍克制的眼让人辨不清情绪。
他静静盯人须臾,嘴角荡着玩味的笑,低低“嗯”了一声,“是不会,阿杳要教我么?”
“我我也不会,我如何能教你?”温雪杳羞的咬住下唇,近乎呓语。
宁珩一只小臂撑在她耳侧,一只手握住她的下颌,不让她逃,“路姨母给你的画册不是让你好好看,莫不是阿杳没听话?”
温雪杳的眼睛渐圆,“那画册,你偷看了?”
“没有,我猜的。”宁珩盯着那张又羞又恼的小脸,心尖一痒,忍不住凑她更近。
温雪杳也感觉到了,那触。感太震撼,强。烈到令人难以忽视。
宁珩本想忍耐,给她一个缓冲的机会,他一向擅长于此。
可未曾想,当他对上那双满眼信任的琉璃眸子,见少女乖乖躺在他怀中,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他便觉伪装出的面具倏地碎裂。
宁珩埋首在她纤细的颈上,另一边调整好方向,眼前人忽地惊呼出声:“阿珩哥哥,等等”
宁珩眸子一沉,哑声道:“杳杳,唤我夫君。”
唤他夫君,他便能先听她的停下来么?
温雪杳湿漉漉的眸子一颤,软声道:“夫君”
“等”字还没来得及说,前一秒还忍耐着没动的青年便忽地俯身,将灼。热的唇。印上她的。
阻止的话被堵在唇。舌间,又被人坏心眼儿的勾出去,吞。进自己的口中搅碎。
待眼前少女的眸子逐渐浮上潋滟的水光,连眼角都染上嫣红的色泽,宁珩才放过她的唇,支起身子看她。
明明帐内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可是距离如此近,温雪杳仍是觉得自己的表情无所遁形。
柔软的声音温吞:“骗子!”
明明理直气壮的人是她,她却不敢看对方的眼,“你方才明明说,只要我喊停,你便停下的。”
“杳杳。”有温热的呼吸落在温雪杳滚烫的耳尖,她脊背一酥,就听青年低声道:“我方才没有听清。”
温雪杳忍不住想,那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他偏偏在那一刻堵住了她的唇,让她发不出声来。
然而还没等她再度发声,就察觉青年脊背弯起,好似一柄蓄势待发的满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