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表哥来了?”温雪杳眨了眨眼,继而不解道:“路表哥来乃是好事呀,这有何不能说,值得父亲和哥哥遮遮掩掩的。”
“诶呀。”温相叹了声,“你这丫头不知道,你路表哥此行不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一个人?”
温相青着脸别过头去,像是接下来的话极难启齿。
温长青无奈将话接上,“他拐了在江南巡查的顾御史的表妹,一道来了!”
拐?
温雪杳脑子一沉,想起同宁珩在马车里说到的与人私奔的刘家小姐。
天呐。
路表哥此行怎能叫“拐”,那分明分明就是带着人家姑娘私奔了呀!
温雪杳有些恍惚,记忆中路表哥是一极稳重的男子,比之宁珩也不差半分,怎得如今却能做出这般荒唐事?
这边几人正说着,那边门外的小厮便跑来通传说路姨母领着人回来了。
温雪杳正欲起身,就见远处一衣着端庄的妇人领着身后宛若璧人的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前头那一身青衣腰别玉带的正是温雪杳的表哥路清鹤,而他身侧那位面容昳丽的少女就有些眼生了。
“姑父、温兄、温四姑娘。”路清鹤带着身侧少女向两人见过礼,才笑着朝温雪杳看来,同少女解释道:“这位就是我曾同你说过的,我姑母的女儿雪杳。”
视线经温雪杳身旁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一扫,继续道:“这位想必就是雪杳的夫婿,宁国公府的宁世子了?”
宁珩浅浅颔首,应道:“宁珩。”
话音落下,就见路清鹤身旁的少女不动声色多瞧了宁珩两眼,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下,才垂下目光,冲着两人问了好。
寒暄完,温雪杳难掩讶异,忍不住几次小心翼翼打量起坐在多面的路清鹤。
无论怎么看,她都想象不出表哥会是那般诱着人姑娘私奔的人。
路清鹤察觉温雪杳探究的打量,失笑道:“表妹今日是怎得了,似有话要对我说?”
温雪杳犹豫了下,视线只稍稍在他旁边的人身上一扫,就被路清鹤猜出七八分。
顿时便有些忍俊不禁,他环视一周看向屋内几人,目光最终落在温长青身上,“想必是我在江南的事,已经闹得温府人尽皆知了?”
温长青讪讪解释:“清鹤,此事你也不能怪我不替你隐瞒,而是人云姑娘的表兄都已问到我这里来了,我怎能不答?”
“你这事办的荒唐,怎能让一姑娘无名无分的跟着你。”
一旁的云姑娘正欲解释,被路清鹤拦下,率先道:“温兄想必误会了,并非无名无分。”
那一旁的少女浅浅一笑接上话,“我们二人已拜过堂成过亲了。”
她看向路姨母,“只不过那时母亲刚出发前往上京城,我们后脚才仓促完婚,还没来得及书信告知,我们二人就也踏上来上京城的路了,想的见面再说也不迟。”
这下,周遭一众人脸上都闪过讶异。
温长青不解道:“那为何说是你将人拐来上京城的?”
路清鹤眯了下眼,“顾御使同你这般说的?”
温长青点了点头,就听云姑娘婉声道:“温公子应是误会了,我是自愿同来的,又谈何‘拐’字,且我二人的婚事的确在江南路家已过过明路,我是他拜过堂成果亲的正头娘子。”
“那你表兄为何”
云姑娘却不愿再往下说了,只浅浅笑着。
温雪杳听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尾指被人蹭了蹭,她偏过头去,就见宁珩若有所思地朝她眨了眨眼,显然是有话相同她说,但碍于现在人多,时机不当。
温雪杳俯身凑过去:“阿珩哥哥若有事不方便在这里说,等待会儿我们用过午膳,我领你去我房中再说。”
宁珩心念一动,耳尖发烫,平静嗯了声。
温家人少,难得这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