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支支吾吾说:“没没有。”可那颤抖的声线却不像在说实话。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羞得慌乱阖上眼。
宁珩的指尖抵在她的下颌上,将她的脸扭转过来对向自己,尽量摈弃晨起后的旖旎情绪,认真同她解释:“阿杳,这是男子晨起后的正常反应”
“我无法控制它,此时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莫要害怕,明白么?”
温雪杳颤抖着眼睫,缓缓点头,眼神垂着根本不敢看他。
安静的屋子里,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交错响起,本来不染旖。旎与情谷欠色彩的空间,反倒因久久的静谧而氤氲出别样的氛围。
宁珩微垂着眸,漆黑的眼底忽明忽暗,喉咙一痒,他突然有些忍不住,捞起怀中人的腰肢,俯身将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怀中人一颤,在他的唇几欲下移前,强忍着问道:“阿杳,还记不记得昨日我同你说的话?”
此刻的温雪杳还在方才落在额上的轻吻以及旖。旎的气氛中茫然发愣,听到这话,脑袋根本无法运转,更别说从昨夜两人说的那许多话中挑出对方所指的那句。
太难了。
温雪杳险些哭出来。
“哪一句”
“学着适应我,接纳我。”宁珩温声回她,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温雪杳这下想起来了,昨夜宁珩的确这么说过。
“所以现在,阿杳准备好了么?”
“什么?”温雪杳不懂他的所指,抬起的睫毛颤抖。
“我要吻你了。”
温雪杳的视线停住,小声提醒道:“可你方才不是已经亲亲过了么?”
宁珩闷笑,“不是方才那般。”
他的视线下移,明目张胆的落在她淡粉色的唇上,“是现在这般。”
音落,温雪杳的呼吸骤停。
她的后脑被人捧住,落在唇上的吻极轻极柔,带着一声浅浅的叹喂,辗转揉开。
就在温雪杳在柔软中渐渐迷失,肩膀一软、心随之放松时,那道吻突然变得用力。
像是找准时机,只待她适应松懈的这一刻,贝齿被撬开、柔软的舌尖被人掠夺含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滚烫的手缓缓托起她的下颌迫使她被动仰头配合。
温雪杳轻轻“唔”了声,长时间仰着的脖颈逐渐发酸,青年像是有所觉,大掌又落在他的颈后,稍稍支撑着便又继续这个吻。
直到胸腔里的气息都变得稀薄,温雪杳无力地推着眼前人的肩胛,对方才终于放过她的嘴唇。
无措与羞涩交织的眸子被水雾包裹,看得宁珩心尖一痒,又俯身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咬了口才作罢。
宁珩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含笑道:“现在懂了么?”
两世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温雪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听着胸腔里心脏的跳动逐渐剧烈,一发不可收拾。
宁珩第一次吻人,瞧着那张动人的小脸,也逐渐有些食髓知味。是以又不觉按着人在床上纠缠了一会儿,才将人暂时放过。
小暑听到里头的传水声,同几个丫环一同进屋时,温雪杳的唇已是红肿的不能再看。
她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这时才第一次庆幸好在今日不用侍奉长辈,否则她简直是要羞死了。
明天回温府,可断然不能让宁珩再胡来!
小暑绞了帕子递给温雪杳净面,目光也几次落在她的唇上,小丫头薄薄的面皮同样渗出红晕。
碍着姑爷就在一旁,一向放肆的小丫头也难得不敢多看,只羞红了脸,待温雪杳洗漱穿好衣服后,忙逃也似地跑出屋,不知躲到何处平复心情去了。
新婚后三日宁珩都休沐不用去皇城司,中午两人同宁宝珠用了午膳,整顿饭她都被小姑子三不五时地偷看打量,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温雪杳竟是连味道都没有尝出有几种。
险些走神夹了一筷子平素从不吃的葱丝送进嘴,还是一旁的宁珩忍俊不禁地提醒了她。
回想起当时的场面,温雪杳简直恨不得将头钻进地缝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