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神呢,耿二舅已经如条死狗被按在地上了。
十年后的新闻里那个令人恶心痛恨又害怕胆寒的人贩子小头目,离开了深市竟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当初在新闻里他还敢叫嚣“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背后大老板是谁,你们敢搞我,我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
如今脸颊被狠狠按在地面,按到变形。竟只敢说:“做咩抓我,我犯了咩事啊,警察大哥,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不要冤枉我啊……”
耿又琴听到陌生的粤语脸上一片茫然。
叽哩哇啦到底在说什么?
但常经业作为一名老练的公安,显然不打算跟犯罪分子打嘴炮。
别说粤语,换成外国话,也照抓不误。
示意下属把人拷上,推着就要下楼。
“公安同志,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耿又琴还是懵的。
“耿又龙涉嫌恶劣的犯罪行为,你们俩作为亲属,也得到局里做份笔录,一块走吧。”
“啊?我们也要去,公安同志,不管他做了什么我们都是不知情的,好多年没联系今年才联系上的,公安同志有什么你们就在这里问好不好,我保证,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能不能不去公安局?”
耿又琴有姐弟情,但也不多。
这要是跟着警车到公安局,还不得分分钟传成她是犯罪分子啊。
这叫她脸往哪放??!
常经业拉开耿又琴的手:“嫌疑人在你们家被抓,不管你去不去局里负面影响都是存在的。当然,如果你强烈要求笔录在家里做也可以。”
原则上讲,做笔录并不要求一定得在公安局。
只要两个公安在场,没有外人就行。
曲苗苗拉住耿又琴,摇摇头:“算了妈,还是去一趟吧。”
“去了再回来不是更加能证明我们一家的清白吗?”
做完笔录,她就直接从公安局回自己家,免得面对楼里叔叔阿姨异样的眼神。
家里出了罪犯,放在什么年代都是影响非常坏的一件事。
曲苗苗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耿又琴这会儿六神无主,脑袋打结。
大闺女这样一讲,她就喃喃应了:“也对也对,哎,你说你舅舅到底干什么缺德事哟,还连累到我们头上,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曲苗苗心情也很浮躁。
没心情安抚亲妈,只是挽着她跟在常公安身后下楼。
走到一楼时,小区里这个点在家的邻居们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七嘴八舌问:
“老耿,你弟弟犯什么事了?”
“这阵仗,有点吓人哦。”
光是小区门口就停了四辆警车,从学校路口到这边都拉了警戒线,甚至小区庭院里几棵树上都蹲了人。
这可不是抓小偷小摸的待遇。
这高低也得是个杀人犯吧?!
一想到这人可能杀过人,先前还跟大家摆过几次龙门阵,这会儿所有人心里感到一阵后怕。
毛骨悚然啊。
“你和苗苗为啥子也要去公安局呢?”
“是不是你们知道些什么?那就不仗义了,一个楼几十年的邻居,你怎么不跟大伙儿通通气呢?”
“就是。”
“哎哟,这么危险的人在我们小区进进出出,想想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