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漫长的沉默。
温意仍然觉得荒唐,她是疯了吗,在跟顾连洲玩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缓慢地掀开被子,温意揉揉脑袋,觉得自己还不甚清醒,摸索着找拖鞋的过程中,不知道压到了床头的什么按钮,窗帘忽然徐徐向两边展开。
刺眼的日光瞬间照亮整间卧室,温意下意识抬手一挡,熟悉的毛衣触感碰到额头,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只是外套和鞋被脱掉了。
卧室寂静无声。
她的鞋就在床边,大衣被挂在衣架上,衣架上另一件是熟悉的黑色夹克,她见顾连洲穿过。
她在顾连洲家里睡了一夜。
应该还是他抱她上来的。
她全程竟然都没有醒。
一连串的事实不断冲击着温意。
她大学第一次学解剖见到大体老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好在卧室内还有独卫,温意推开门,意料之间黑灰的装修,她揿开水龙头,用手接了一捧凉水泼到脸上。
总算清醒了些。
温意抬头看自己,镜子中的女人身上穿的方领毛衣经过一夜的□□,已然变得松松垮垮,鲜亮的松绿色越发衬得肤色雪白,醉酒过后,她的气色竟然比前几天要好多了。
手机亮了一下,温意打开微信,看到薛幼仪昨晚给她发的信息:
【宝贝,昨天你的顾警官打电话找你,我就顺手帮你接了让他来接你。醒来记得问问他什么事哦~不用太感谢我。】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怎么会碰上顾连洲。
温意关掉手机,抽了张卫生纸擦干净脸,把衣服整理好,穿上外套拿上包推开卧室门。
好巧不巧,她刚走到客厅,便听得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接着顾连洲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早餐。
“醒了。”他微扬下巴,语气从容,“来吃早餐。”
温意看着顾连洲走到餐桌坐下,把买来的早餐一样样打开盖子,摆在桌上。
空气沉默,只听得打包盒盖子被掀开的摩擦声。
温意一时尴尬得无所适从,片刻后,她走到餐桌边,却没有坐下:
“幼仪说你昨晚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顾连洲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而后起身从茶几抽屉里取了个东西:
“你的耳钉。”
温意接过,这耳钉丢了好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丢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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