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成纲眯起眼回忆:“你不记得了吗?那男生长得又高又帅,看起来就知道家里很有钱,好像比你大点,经常来给你送东西。”
温意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顾连洲。
她少女时期安静沉默,交际圈很窄,根本不怎么和男生说话。
瞿成纲顿了一下,仿佛是感慨道:“他对你真的挺好的。我记得那时候他私下里给我钱,让我把钱加到你工资里,给你多发点工资,还让我不要跟你说。”
温意彻彻底底愣住。
“您……您说什么?”
瞿成纲也有些惊讶:“你还不知道这事儿?这么多年了他都没告诉你?”
温意机械地摇摇头。
久远模糊的回忆忽然袭入她的脑海,那些蒙尘的过往逐步变得清晰,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给自己加工资时瞿成纲遮遮掩掩的样子。
她还以为是自己勤快,所以给她加工资。现在想起来,她不过是做个奶茶,什么人都能做,能让她在店里打工,已经是好心了。
何况加工资也没有加那么多的。
当时她年少,完全没察觉这些异样。
而今真相被剥开。
温意不可置信地慢慢皱起眉头,越想越觉得荒唐,脸上的神情越发变得复杂。
这么久以来,顾连洲竟然完全没跟她提过这件事。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瞿成纲,她十六岁时的自尊恐怕会被他一直完美地保护。
“温意,你怎么了?”她出神的时间太久,薛幼仪上前来,“奶茶好了吗?”
“好了。”温意回神,“我们走吧,瞿大哥,我先走了,再见。”
“诶,诶,好,路上小心。”瞿成纲打包了一份甜品塞到温意手里,“这个拿着路上吃。”
拿着奶茶走到车上,薛幼仪好奇:“你和店主认识啊。”
“嗯,小时候认识的。”
薛幼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给车子点火:“接下来去哪,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还是送你回家。”
温意头枕靠背,出神地望着窗外璀璨的高楼和华灯,不过短短几年,这里已经不复幼时记忆中的模样。
时间如流水,带走太多东西了。
她不也和这房子一样,与旧时的自己全然不同。
收回目光,温意沉沉呼出一口气,偏头:“你想回家吗?”
薛幼仪眨眨眼,听出温意的意思:“我有朋友开了酒吧,要不要过去喝两杯,你明天有排班吗?”
“没有。”
“go!”薛幼仪打了个响指。
温意几乎没来过酒吧。
她上了多年学,一心只有学习,平时社交一般就是和舍友和同专业的朋友出去吃吃饭,至多陪着去清吧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