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竟敢,竟敢如此亵渎他的母妃!
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殿下!你若此时冲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侍卫一下将人按住,急急开口。
“那你说该怎么办!”萧如顼一把将他推开,朝着他怒吼道。
若那日母妃葬于火海,他便咬着牙认下,可三日后要被她们挫骨扬灰,他不认!
“扑通”一声,周围侍从瞬间跪在地上,以首贴地。
“要不,要不等入夜后,再派人将……宸妃娘娘救下?”刚刚阻拦的侍卫颤颤巍巍的提议,眼底流露着无限惧意。
他们殿下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陶俑的材料。
萧如顼抬手捂了捂眼睛,胸口上下起伏,随后放下手,眼尾泛红,目光死死盯着城门口,音色幽冷。
“先别轻举妄动,本殿会传信让在城中之人探查一番,随后再派人去取。”
“是。”
他看着吊在城门口的陶俑,眼中浮起万丈怒火。
盛安!想以此将他引诱出去,手段还真是卑劣!
等着,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草树云烟,归雁惊残月,青砖朱瓦,灯火映良宵。
自从郡主身上邪祟除尽,黎州便将宵禁解除。
此时月上柳梢头,长街之上依旧人来人往,花灯摇曳,画船听雨,热闹至极。
人群中,一黑袍老者未曾撑伞,缓步走在青石小巷中,周围细雨缠绵,清雅入骨。
浑浊的眼中映满热闹婉约的景致,他的目光却倍感凄凉,轻叹一声,随后朝着某处走去。
不一会儿,在一处朱红大门前停下,抬眸看了一眼门上悬挂的匾额,写着“太守府”三个字,随后抬脚走上阶梯。
门口守卫刚要阻拦,他抬手将腰间令牌亮出,音色嘶哑,“让太守前来见我。”
守卫一惊,连忙拿着令牌前去禀告。
书房内,茶香墨韵,灯火氤氲,一人跪在地上,瞥了一眼坐在上位的老者,心里惊诧无比。
四周静谧无声,只余烛火摇曳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他抬头看了一眼端然喝茶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大人驾临黎州,有何贵干?”
“令牌可看清了?”
黎州太守连连点头,“看清了,看清了。”
“从现在起,你只需听我调令,不可将我来此的消息泄露,可明白?”老者眼尾扫他一眼,沉声开口。
“明白,明白。”
太守想了想,微微抬首,问出心中疑惑,“黎州太平已久,不知那位此次派您前来,可有何指教?”
黑袍老者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黑沉的月色,轻喃一声,“不太平了,黎州……太平不了了。”
“您说什么?”
黑袍老者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只需待命即可,若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
“是。”
老者抬手将兜帽戴好,随后起身便往府外走去,太守看着微微佝偻的背影,略带几分疲惫沧桑之感。
他蹙了蹙眉,沉声开口,“天色已晚,大人要去何处?”
“止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