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在哪儿?不然本大人扒了你的皮!”乌藉抬起一人下巴,用带血的刀拍了拍他的脸,音色寒凉。
那人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幽幽笑了起来,下一秒,嘴角溢出黑色血迹,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
乌藉眼睛一下瞪大,“他们服毒了!”
像是要验证他的说法,他的话音刚落,地上的人集体抽搐起来,嘴角黑色血液直流,不一会儿便倒在地上。
司葵目光一凌,飞快上前探查脉搏,随后对着上位摇了摇头。
“我们攻进来时,他们便已服药,没救了。”
叶昭榆怒气横生,眼中升腾起无限冷戾,抬手将手边陶俑砸在地上。
“混蛋!”
周围人纷纷垂首,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散了一地的瓷片身上,隐隐约约可见,那是一个极其美艳的人偶。
与昔日的宸妃,如出一辙。
摩那娄诘缓步从屋外走来,发丝被微雨沾湿,身姿冷寂,眸色幽深,衣袖上的金铃晃动不已。
他抬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气氛凝重的大堂,轻叹一声。
随后抬脚走了过去,抬手将怒气冲天的小丫头揽进怀里,轻声安抚。
“莫恼,纵使他算无遗策,我们也能见招拆招,你看,我们后行一步,也能紧咬着他不放,他那条命,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
叶昭榆抿了抿唇,闷声开口,“他能从我们还未踏入黎州城便开始算计,可见城府极深,手段极狠,我有预感,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稳。”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抬,看着熟悉的山寨,缓声开口,“是本君疏忽,当时未曾深想,此事乃人为之。”
叶昭榆摇了摇头,“世间万物生发,轨迹千变万化,我们又怎能事事设防,件件深究,圣人都做不到如此,更何况我等凡夫。”
摩那娄诘眼眸微眯,眸底摇曳着一抹幽火,“那我们便做那掌舵者,将一切轨迹把控,任他千般算计,都不过哗众取宠。”
叶昭榆抬眸看他一眼,眼睛一亮,“你有办法将他引出来了?”
摩那娄诘扫了一眼地面上的瓷片,琉璃色的眼眸幽深,弯了弯唇,“姑且算是。”
孤月衔山,寒风卷树,滚滚浓烟从层层密林中冒出,将月色遮掩,余留青山孤寒。
月白色身影站在密林深处观望,隔着重重树影,看着陷入火海的寨子,上挑的眼眸染满寒霜,咬牙切齿道:“盛安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他今日若不是带人前去劫杀军使,还真能被她一网打尽,当真是有手段!
浑浊的眼中映出漫天火光,黑袍老者沉声开口,“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萧如顼眼眶泛红,紧紧攥着拳头,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他以为今日像往常一样,只是出去一趟,便未将母妃带在身上。
如今,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她毁了,被她毁了!
“殿下?”
“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萧如顼双目泛红,死死盯着漫天火光,一字一句道。
随后他冷目看向身后之人,“你如今,伤养的如何了?”
黑袍老者沉声开口,音色嘶哑,“功力已恢复了六成。”
“好,拿着此令牌去见黎州太守,他会替你遮掩,予你人手,你只要将盛安拖至北幽大军前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
黑袍老者抬手接过令牌,随后身影鬼魅般的朝着黎州城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