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你以后再敢拿死来威胁我,我会真的弄死你。”向嘉掐他的手心,不管真假,她都不舍得,说道,“听见了吗?不准拿死吓我。”
林清和低头去亲她。
向嘉咬了他一口,继续往山上走,“你想做哪方面的公益?”
林清和舔了下唇上被咬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这个方案是我昨晚想的,睡不着,把所有事都想了一遍,谢明义的东西是我为你拿的,你不要才有这个方案。昨天我确实不该那么逼你,可你对我太狠了,上午说的那些话——你忍着才没有在办公室把你拦下来,上午开会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听见。我忍到晚上去见你,你指望我多冷静?”
这个话题就不该提,向嘉转移了话题,“你想做什么公益?具体一点的有吗?”
“老人小孩,特指小女孩。”林清和说,“还有抑郁症患者。”
“小女孩?”向嘉跟着林清和穿过墓园的第一道大门,她走到了前面,她要在前面带路。
“我在农村待了两年,我也发现你们说的问题。农村环境整体是不太好,同样境遇之下,女孩子更差。一个家庭可以集中资源给男孩,不会集中资源给女孩。虽然如今这种倾斜没那么明显了,这种事有倾斜就不合理。”
向嘉别开脸眺望天边,林清和很重视她说的话,哪怕一件小事,他都在意。
头上落了一只手,随后她被揽到了林清和身边,林清和的大手碰了下她的脸颊,又捏她的下巴,最后整个罩住她。
“向嘉,若是你的起|点再高一点,你的未来不可限量。你会成为大商人,你会坐到最高的台子上成为历史。”
向嘉震惊,林清和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超人吗?
“我不知道我这些能改变多少,改变多少算多少吧,希望所有人都有上桌竞争的机会。”
向嘉攥着林清和的手指往高处走,沉默着没说话。
“林安可成功靠的是父辈的积累,你的成功是靠自己,你比林安可更优秀,你的未来也不止眼前这一片天地。向嘉,其实你有更广阔的未来,只是,你的第一步走的太艰难了,才让你产生现在的矛盾,你不敢再往高处走。希望你能走出来,走到高处,希望跟你有同等命运的小孩,不用吃这么多苦。”
“老人的部分是现在的社会问题,老龄化严重,留守老人越来越多。我想把这部分主要放在医疗方面,具体我们回头再详细做个方案。”
“第三个问题,抑郁症,我想针对的是青少年。”这是林清和第一次完全剖开自己给向嘉,“我第一次产生自杀倾向,我不知道我是抑郁症,我只知道我很痛苦,我无法排解这种痛苦,好像只有死亡才能解脱。事实上,这就是病,需要吃药治疗的病,和其他所有的病都一样。死亡不是解脱,只有彻底治好病走出来拥抱新的希望拥有新的人生才是解脱。青少年心理问题很容易被忽略,没有处理好会影响人一辈子。”
向嘉拉住林清和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点点头,“我觉得很好,你非常有想法。林总,你的才能被你自己低估了。”
这就是向嘉最喜欢林清和的地方,善良纯粹。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纯白色的人。无论经历多少事,他一片赤诚。
外婆的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她的名字。
向嘉带林清和在墓前郑重地拜了拜,烧了两大袋金元宝,她把零食摆在外婆的墓前,堆的满满当当。
要走的时候,林清和拉住向嘉,他在墓碑前站的笔直,风吹着他的运动外套,他站在风里牵着向嘉的手,认真道,“外婆您好,我叫林清和,有青山有静水的清,我和向嘉在一起一辈子的和。我是向嘉的丈夫,我们结婚了,我们有了一个家,我们会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珍惜未来,谢谢您把向嘉抚养长大。”
向嘉捂着脸扭头看别处,只留下上扬的唇角。
林清和说,“您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好她。”
他们爬了对面的山,林清和虽然戴佛珠,可他跟佛没什么缘分,他没信仰。
这是第一次,他一个神殿挨着一个神殿烧香跪拜许愿。
非常虔诚。
一共十一个神殿,他拜了一遍,许了同一个愿望。
他在月老祠前绑了两条红绳,写上了向嘉和他的名字。
“我以前只拜财神殿。”向嘉认真地拿笔在红绳上写白头偕老,“我这是第一次拜月老祠,听说红绳绑的越高越灵。”
林清和解开扎好了的红绳,找了一把板凳过来踩着绑到了桃树的最高处,红绳迎风飘着,他把两根红绳死死绑在一起。
天黑之际他们才下山在镇上吃了一顿火锅,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外面看起来一般,但里面很干净,床也很大。
向嘉借口下楼买酒,在小超市买了两盒套。
分开八个月,他们八个月没做。
如今领证成为合法夫妻,持证上岗。如果不办婚礼,那今天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向嘉自然是想做点夫妻事。
她拎着酒进门,林清和洗完澡了,穿着一套纯黑色衬衣式睡衣,微长的头发湿漉着,垂在眉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