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在黑暗中停止,想去捂向嘉的嘴,被她先一步咬住,她咬的很重。似乎想把她的疼,全还给林清和。
心跳呼吸似乎都要被人听去,他罩着向嘉。想把她永远护在怀里,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向嘉咬着他的手腕,在逼仄的疼痛后又陷入空虚的凉意里叫他,“你是经过什么特殊训练吗?这么能忍?”
林清和笑出了声。
林清和太克制也太温柔,冷静到了极致。
他的声音始终是稳的,动作也很稳,只是偶尔一声很重的呼吸泄露他压抑的情绪。
风停的时候,万物寂静。
小镇上的野猫都睡着了,没有窗帘的窗户玻璃倒映着房间内的灯。他们像是海上的一盏灯,静静亮着。
向嘉靠在林清和的怀里,点了一支烟。烟草让她焦躁的情绪渐渐沉寂下去,随即胃里又隐隐作痛,胃病是烟草的克星。
手上的烟被拿走,她抬头看林清和。
林清和含上了浅绿色的烟蒂,俊美的脸上笼着淡薄的烟雾。
他唇上的伤已经结痂,变成了深色。烟头闪烁出橘黄,他在烟灰跌落的前一刻伸手把烟头扔进了花瓶里。
刺啦一声响,烟头熄灭。
他躺回去跟向嘉交换了一个带着烟草味道的吻。
想死在此刻。
清冷的薄荷烟变得炽热,又被林清和给停住了,他克制地揽着向嘉说道,“洗澡吗?我去接点热水回来给你洗,你不用出去,外面冷。”
白雾缓慢升上空中,袅袅地笼上了灯,缠绕着。
林清和今晚太冷静了,向嘉不喜欢林清和这么冷静,她想看林清和失控,失去理智,而不是始终都那么克制。
向嘉没让他起身,她在思索怎么让他发疯。
林清和抬手把被子完全拉上来,完整地包住了她。窗帘是坏的,虽然外面有围墙,这是一楼,别人看不到,他依旧不喜欢向嘉露的太多。
“那个。”向嘉指了指床头散落的彩色盒子,说道,“你不会只买了一盒吧?”
怎么可能只有一盒?
隔壁杂物间放着满满一箱子,各式各样。
林清和把向嘉圈出来的买了,没圈的也买了一遍。只是一直没机会用,他今晚也不想用太多。
不想让向嘉太难受,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那点占有欲在向嘉面前一文不值,他更喜欢向嘉。
随着带起的被子,床单上一片血迹显露出来。
他盯着那片红,用最后的理智克制着,把所有的情绪都死死按在那副冷静的皮囊里。
他今晚已经够快乐了,不能贪心。
林清和很喜欢向嘉,他觉得比起自己的快乐,看向嘉快乐更满足。
向嘉又瘦又小,腰细的一把都能掐住,她像一株虞美人,细细地仰着美丽娇艳的花朵。枝芽细而单薄,似乎碰一下就能折断。
他怕向嘉断他手里。
“不管我买了多少,别想了,洗洗睡。”林清和拒绝了她,小海豚不自量力。
这会儿不是闷着声音咬他的时候了。
“我想看你为我发疯,你痴迷我的一切。没有理智,你陷进我的美色,你放纵自己的渴望,沉溺其中。无法自控,你心甘情愿。”她又开始恶魔低语了,“林清和,你为我疯一次,我想看。”
林清和看着她,一缕未散的烟荡在空气中,妖妖娆娆的。
向嘉的声音也妖。
最后一根弦崩断,他好像在暴风雨的海上拉小提琴。拉《梁祝》,拉《野蜂飞舞》《克罗地亚狂想曲》,世界崩塌又重塑。
他们在爱里重生,他们在爱里找到真正的自我。
真正结束已是凌晨,风停树歇,世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