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夹着烟缓缓扭头睨视向嘉。
向嘉笑着回望他,看起来人畜无害,问的仿佛一句闲话家常。
眼神一如既往的具有攻击性,眼底下盛着很深的。
“深夜约我出来走,林老板,我以为你要聊深夜话题。不想聊吗?那聊什么?聊星星聊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
薄荷烟很细燃烧的快,很快就烧到了烟蒂,林清和没有再抽那支烟,他把深蓝色的烟头按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很浅地顶了顶腮,连烟带打火机一起插进了裤兜,他双手也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嗓音依旧是哑的,“你为什么想跟我上床?”
向嘉差点笑出声,觉得这个问题很荒谬,但对上林清和黑沉的眼,她没笑,认真回望来路,确定邻居们听不见才走到林清和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上床?”
夜风劲烈,吹的枝叶翻飞。
向嘉身子往前倾了些,修长白皙的脖颈近在咫尺,皙白一片。
林清和一只脚踩在天上一只脚踩在地狱,他感觉到皮囊下翻涌的岩浆滚烫,它们叫嚣着。似乎马上就要冲破最后一层枷锁,毁天灭地,吞噬一切。
短暂沉默,他移开眼顺着马路往前。一盏路灯接着一盏路灯,他的影子被拉长又渐渐缩短,又拉长。
向嘉看着林清和高挑清冷的背影,抿了下唇,才快步跟上去。
他们走出了镇子,走到出镇的拐角处。这里能看到溧江,能看到对岸山脉在月光下层层叠叠,山脊线延向了遥远的尽头。
林清和在边缘处站定,站了很长时间,他说,“如果睡完不是你想要的,你要怎么处理?”
向嘉万万没想到憋了这么久,他是这么个问题。
林清和不给她思考的空间,他直视向嘉的眼,“没想过还是刻意不去想?”
“你对你自己的技术这么不自信?”向嘉迎着他的目光,目光下移,“你是不是——”
林清和抽出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蹙眉盯着她,“往哪里看呢?我没有任何问题。”
“你跟人做过吗?”向嘉干脆用下巴蹭了下林清和的手心,仰着头看他,眼睛里的笑意已经溢出来了,“林老板,你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会怀疑这方面技术的人。”
身经百战是吗?
可惜,让她失望了。
林清和收回了手,从裤兜里摸出糖盒取了两块含到了嘴里,他咬着糖片刻才开口,“你等得及,我找个时间去澳门打hpv。听说女人打副作用比男人大,固定伴侣男女打的效果是一样的。内地不能预约男性,最近的是澳门。”
向嘉眨眨眼,这回是真笑出了声。她笑了足足有一分钟,笑到眼泪都快出来了。
“向嘉。”林清和把手插兜,审视她,“我的体检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查了下,一些病在男人身上没有表现,但对女人影响很大,以防万一,我去打。”
向嘉敛起了笑,仰头看林清和,看了很长时间,说道,“林清和,你让我抱一下行吗?”
林清和看着她,没拒绝没说话。
向嘉往前两步正面抱住了林清和,她紧紧抱着林清和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她拥抱住了林清和。
林清和站的笔直,手还垂在身侧,脊背轮廓在风里清晰。
风很大,吹着向嘉的发梢,她的头发隔着衣服撩动着林清和的皮肤。
一下,又一下。
“我唯一一个要求,在我期间,你不能有其他的伴侣。一旦有,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林清和说,“进行的过程中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探讨,不要直接否定我。”
“嗯。”向嘉知道,林清和不走,那林清和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你有什么要求?”林清和嗓音哑的有点潮湿,像是梅雨天冒着雨走了很长时间的人,湿热的潮。
他说话的语调虽然不高,依旧那样慢条斯理。但他的胸口会震动,心跳跟胸口的起伏频率是一样的。
缓慢地跳动着,他的腰紧实肌肉线条分明,手感很好。
向嘉圈着他的腰,裁缝的本能让她估算了一下林清和的腰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