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
他扔的准,向嘉轻而易举接住冰凉的一坨。
林清和又拿了一支从裤兜里掏钱包,“谢谢。”
“给什么钱!”超市老板一把把他的手按回去,“不要不要,给你们吃的。需要搬东西吗?搬到哪里?”
林清和实在不喜欢撕扯,他只是想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都不行,老板死死按住他的裤兜。
“东西要搬吗?”林清和问向嘉,“怎么搬?哪些是不能磕碰的?”
“不用不用。”向嘉看着热情的邻居,他们满眼赤诚,她攥着老冰棍说道,“我慢慢搬吧。”
“客气什么?你们俩真是客气。”川菜老板娘径直走过来,说道,“这么热的天,人多早搬完早完事。来来来,要怎么搬?”
除了拍摄器材,其他的都不怕磕碰,也不值钱。
说话间已经围过来十几个人,大人小孩都有。
向嘉留了一箱子拍摄器材,其他的都被邻居们搬到她家了。林清和的车停的很好,就在她租的房子上面,离家近。
小镇不大,谁家住在那里大家门清。
车厢内迅速被清空,向嘉弯腰拖最后一箱拍摄器材出来,这一箱子最重,放着全部设备。
肩膀被碰了下,火热一片,她倏然回头看到林清和近在咫尺。他英俊的很有冲击性的脸就在向嘉身后,身上炽热的气息交缠着,不知道是谁身上的味道。
薄荷混着糖果的甜,还有一些潮热的汗。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两个人都不干净。
“让开。”林清和只碰了一下她的肩膀立马就松开了,示意她去一边,“我知道怎么搬器材,不会弄坏你的东西。”
向嘉让开,撕开了那个快要融化的冰棍咬了一口,冰凉的糖精味。
林清和把沉重的箱子搬离车厢,他的衬衣袖子挽起来了,露出一截流畅修长的手臂,肌肉绷紧时非常有张力。
向嘉关上车门锁车拎着那袋玉米饼跟在林清和身后,“你能看清脚下的路吗?”
“嗯。”林清和应了一声,他抱着箱子下了青石板台阶,脊背轮廓在衬衣下绷紧,汗很快就浸湿了他的后背。
向嘉咽下糖精味的冰坨子,看着他抱箱子的手,手串正好卡在箱子边缘,挤压着手腕肌肤,“我们抬吧?你可以走下面。这个箱子真的很重,五六十斤。”
巷子里没树,太阳直直晒在皮肤上滚烫。他们走的近,向嘉听到身上有林清和一半的影子,听到他偏沉重的呼吸,他的衬衣湿的非常明显。
风炽热滚烫,高温加搬重物,他都快湿透了。
到了拐角处,向嘉伸手帮忙。巷子太窄了,林清和举着箱子被卡在墙角,他被迫挪了下手腕,蹙眉抬眼,“向嘉,你老实点跟我后面。”
“好了好了。”向嘉让开路的同时把冰棍塞到嘴里叼着,一手托着箱子一角另一手拨开了林清和手腕上的檀木佛珠,“你不如把手串摘了——”
声音戛然而止。
狰狞的伤疤就那么横在林清和好看的手腕内侧,曝光在太阳底下、那是一道反反复复被割开的伤,疤痕压着疤痕,增生白印上是新的增生,最深的一道像是深入动脉。
林清和脸上的情绪缓慢地褪去。
夏天,十五六度的高温。蝉鸣聒噪,风吹的树木沙沙作响。太阳毒辣照射着青石板路,远处江面泛着银色的磷光。
林清和深邃丹凤眼漆黑冰冷,注视着面前的向嘉。
向嘉顶着他极具压迫性的视线把佛珠推了回去,指尖拂过他的伤口肌肤,圈佛珠完完整整遮住了伤口,仿佛撕掉的封条捡起来,贴回门上。
她干完这一切,拔掉嘴里只剩下一小坨的冰棒。迎着林清和的眼,一迟疑,再次抬手隔着檀木佛珠很轻地揉了揉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