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咬牙切齿却不能拿向嘉怎么样,她什么都不在乎,钱不要了,东西不要了,她就要自由。
“你可真是——”徐宁带向嘉去办公室,磨着牙,“疯批!”
“我跟您合作的时候我好像讲过,我从不怕重开。”向嘉穿着t恤短裤,拎着个绣花大布袋子,十分朴素。没有戴口罩帽子,不施粉黛,目光清冷坚韧,“我不喜欢有钱男人,我很讨厌在金钱上要挟我的人。我在这方面,不接受任何潜规则。”
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徐宁推开办公室门发出巨大声响,胸口起伏,深吸一口气,“你这个号可就全毁了,哪怕拿到手也没有用。”
这么大张旗鼓的直播,自毁式引热度。看热闹的有,但这样她基本上就是毁了,她不会再有什么成就。
疯成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跟她合作。
“我可以不用,但我的东西,它死也得死在我手里。”向嘉自顾拉开椅子让律师先坐,她才坐到旁边,“徐总,解约合同呢?”
徐宁把解约合同拿出来递给向嘉,他在对面点了一支雪茄,阴恻恻的眼盯着向嘉,“你找了谁?”
“什么?”向嘉让律师检查合同没有问题,她签下了名字。
“都解约了,也不用装了吧。”徐宁吐出烟雾,他是真的气,但也真的拿向嘉没办法,“那个四百九十万是哪位?”
封向嘉的直播那位出来捣乱,给平台砸钱故意卡他的时间点,封还不如不封。
对方不透露身份,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在线,什么时候会出来捣乱。以至于他的公关费特别高,还一点效果都没有。
徐宁和秦朗通了个电话,都觉得这事不简单,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会在这个时候捞向嘉?捞的这么任性。
“正义的路人吧。”向嘉若有所思,徐宁这么问是他忌惮那位四百多万打赏的路人,能让徐宁忌惮是好事,她语调也就沉了下去,“你们做了那么多恶事,会翻车不是早晚的吗?”
确实是正义的路人,但徐宁听她这么说,肯定不会信。
“徐总,签字吧。”向嘉把合同推了过去,她从包里取出一颗薄荷糖撕开放进嘴里,缓慢地咬着。
“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最疯的。”徐宁不情不愿拿起笔,恶狠狠地签字,“以后有什么打算?回家种地啊?”
他知道向嘉家里的一些情况,故意嘲讽,刺激她。
“是啊,我回老家种地。”向嘉往后靠在椅子里,手指敲了下椅子扶手,她现在对农村人三个字已经脱敏了。
徐宁签完全部合同,连笔带合同一起撂了过来,“我放过你了,秦少那边我可管不着。好自为之,拿去盖章吧。”
向嘉让律师拿合同去跟公司法务去盖章,她最近肠胃炎不能抽烟,她有烟瘾,抽了快十年乍然戒断,闻到烟味就浑身不舒服。
“那我就先出去等了。”向嘉起身。
“不管你找了谁,这里,你永远回不来。”徐宁敲了下办公桌,威胁意味非常重,“滚吧。”
向嘉拿到合同,奋斗了那么多年,只剩下薄薄几张纸。
店铺拿到也没用,如今的情况是开不起来了。她把律师送走,坐在车里吃了两颗戒烟糖,吃的嗓子很不舒服。
外面变天了,乌云翻滚,雷声轰鸣,随即豆大的雨滴便砸到了车玻璃上。
向嘉把合同扔到了后排跟自己的拍摄器械放到了一起,经过这几天的直播,唯一的成效,没人再发短信骂她了。
手机清净,她按着屏幕给阿乌发消息。
“我可能明天到桐镇,能帮我收拾一间房子出来吗?”
阿乌的消息马上就过来了,“几点到?坐火车还是大巴?我去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