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随比她高很多,站在身边很挡风,他微侧过身,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同方渺进行冥婚仪式,正常情况之下,当然是没有用的。但是萧玉随昨夜拿了她的感冒药,如今还赊欠一份因果,仅用在治疗牙疼上,还是可行的。
闻言,方渺连忙按照萧玉随的指挥,恭恭敬敬地朝拜敬香,心里疯狂祈愿,然后小心地将这柱香插在了香炉中。
她扭头问萧玉随:“这样就行了吗?”
不曾想,萧玉随欻地一下,就把她刚刚插上去的香拔了下来,还吹灭了。
方渺很凌乱:“……你为什么又要拔下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他朝方渺笑笑,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接着就很随性地撩开帷幕,走到小楼内部了。
很快,萧玉随单手端着一个白瓷碗从里面走出来了,他将碗朝方渺面前一送,说:“喝了就好了。”
方渺垂下眼睛,看了看这盛着半碗水的瓷碗。瓷碗扁平,个头不大,更像是一个小茶碗,小巧地卧在萧玉随手心里,与他的手指相得益彰。
他的手比瓷器还好看,每一寸线条都像是匠师精心雕琢而成的,呕心沥血。
问题是这碗里的水。
此时夜色昏暗,四处的红灯笼将水染成红色,天上的弦月好巧不巧地落到水中,晃晃荡荡的,荡起一盏清冷的月色。
方渺抽动鼻子,又闻到了这阵香味,这香不同于寺庙中普通的香烛味,似乎夹杂了一丝丝特殊的味道,她说不太上来。
“这是香灰水吗?”方渺问。
萧玉随又点点头。
方渺接过来,想了一下,扭过身去,背对着萧玉随啜了一小口,只觉得味道还可以,头一仰,全喝了,动作看着豪气,其实也就一口的功夫。
她砸吧砸吧嘴,一瞬间,牙疼真的止住了,她按了脸颊好几下,一点也不疼了。
见效这么快的吗?!
方渺惊奇地看向萧玉随,眼睛亮晶晶的:“我好了,效果这么好?”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这香灰怎么尝起来甜丝丝的,喝起来好丝滑……你嗓子这样,要不要也喝点?”
萧玉随收回小瓷碗,半个身子站在阴影里,幽幽地道:“骨灰水怎么会是甜的呢?”
这句话,搭配上他那嘶哑得不像话的嗓子,简直是清凉一夏的鬼故事。
方渺陷入沉默,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坦然道:“我……算了,骨灰就骨灰吧,了不起我晚上回去刷牙十分钟,痛饮一吨漱口水。”
她想:这才几天的功夫,唯物主义就退出了她的世界观,没想到自己对不科学的接受度这么高……
嗯,都要嫁给一坨骨灰了,喝点骨灰算什么。
没事的,渺,你可以。
直到她扬起脸,眼力刁钻地发现了萧玉随那抹淡得看不见的笑,才忍不住鼓起脸,问:“……你是不是在逗我?”
“你的胆子很大。”萧玉随哑声哑气,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肯定方渺。
像极了夸奖家里小孩‘成绩很好’的长辈。
方渺:……如此欣慰是为哪般?
稍后,萧玉随又留下一句‘你在此处等我’,转身钻进了小楼,好似要去买两个橘子给方渺尝一尝。
很快,萧玉随再一次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