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有!这次真没有!我好的很呢……就是制备的新药,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才试出来的,一下子全用光了!”
江陵月生怕霍去病多想:“不过,一点也不亏。药不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么?它也算用得其所了。”
事实上,忙碌上一个月,就能让霍去病起死回生,这绝对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要是江陵月能提前知道结果,她一定一百个愿意。
“就是可惜,我手上也没备份了,这里的条件也不一定能制出来。如果还要继续往滇国行军的话,只能依靠手上现有的药品过日子了。军侯,你一定要小心!”
“陵月还想往滇国行军?”
霍去病似笑非笑。
江陵月忍不住翻个白眼:“什么叫我想去呀,这不是你遗书上自己写的么?”
一说起这个,她就来气。
霍去病让路博德在他死后先杀杨仆,再攻打滇国,可谓把自己的死讯利用到极致。
主帅意外身亡,军中气势定会大跌。这个时候揪出始作俑者来,定会让士兵哗然一片,残兵成功转化为哀兵。
一支哀中有愤的大汉精锐,又有药品补给,要攻打下滇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怎么会有霍去病这样的人啊,临到死了,都在琢磨着怎么给大汉开荒拓土。刘彻不给他颁布一个“最佳员工”都说不过去。
思及刘彻,她又道:“对了,你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也该送给陛下,省得他们在长安担心。我临走的时候还多看了一眼,陛下眼睛都红了。”
霍去病握着她的手:“好。”
“还有杨仆,也尽快杀了吧……不对,应该让阿兄好好审一审,看看他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怎么敢谋害你的,是不是活腻了?”
其实直接杀了也行,但江陵月就是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既没有眼神,也没有良心,敢暗害霍去病的?
是觉得刘彻视若爱子的臣子死了,旁人不会受牵连?还是有百分百的信心,自己能掌管好征南越的大军?
哎,看不透。
正常人总看不透蠢人的逻辑。
霍去病仍是道:“好。”
“哦对了!”想起了杨仆,江陵月又联
想到了被他骗来当工具人的女巫那鲁(),和她那令人头疼之极的请求。
≈dash;≈dash;交换巫术。
江陵月当然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巫术。不如说是仪式感带来的安慰剂效应▊[((),再配上一些粗放的治疗手段,两者共同构成了原始部落大巫的看家本领。
效果嘛,当然是时灵时不灵的。
而大汉想要经略南越,使之彻底内附,成为大汉的一部分,就要恩威并施。
其中,关于“施恩”的部分,江陵月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
她把和那鲁的交集和盘托出,犹豫了一瞬:“我想把金鸡纳树移栽一些到南越,帮助土著人对抗疟疾。这样,他们应该会觉得归附大汉是有好处的吧?”
霍去病:“好。”
江陵月有些不满:“军侯,你怎么什么都说好啊?”
“这是你发明的药,自然是你说了算。”
“那攻滇的计划呢?这可不是我说的了吧?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的看法。”
亲眼目睹了霍去病难得哑口无言的模样,江陵月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月色如银,清夜无尘。在军帐之外,虫鸣声切切,其余皆是静谧的一片。
唯有他们的帐篷之中,不时有喁喁夜话,盈盈笑语。
忽地,江陵月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望向了窗外,片刻后,又整个人拱进霍去病的怀中,用力地蹭了蹭。
眼前人的声音、体温,曾经视若平常的日子,如今看来却是尤为可贵。
可以预见,未来类似的日子还有很长。但她会比以往的每一天更加珍惜,体味个中的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