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想呢?”她问。
霍去病极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方才那副你不答应就把你怎么样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明显露出了一丝沮丧,好似被抛弃的小狗:捉着江陵月的手抚上自己脸颊:“那我只好下次再挑个千载难逢的时机,直到你心甘情愿答应为止。”
江陵月的心突然软软的,像是被春雨淋湿的草地。霍去病这罕见的模样,好像不答应都是罪过一样,真的让人喜欢得不行。
她突然笑了:“骗你的。”
“什么?”
“我说我不想,其实是骗你的。”
江陵月故意顿了一顿:“但要我住进去,我也有一个条件要你答应。”
霍去病用眼神示意她说。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不能有一点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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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出发的那一天,十分低调,没有以往天子相送的仪式感。毕竟,不能让西域的人察觉出异动。
江陵月也没到场,她还要应付使团们呢。
“皇三子这几l日身子不爽,陛下无心主持宴会,怕是要推迟几l日了。”
这话不假,李姬“以忧死”后,刘旦的归处未定,只由宫人照顾着。大夏天的,小孩的背后捂出了一片痱子。
江陵月抽空去看望过一回,检查过其他医官的药没问题后就离开了。虽然李姬是罪有应得,但这个小孩失去母亲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对上刘旦不谙世事的脸,总有些心虚。
不管如何,稚子总是无辜。
这个借口天衣无缝,使者们不疑有他,甚至有的人还暗暗高兴,他们总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多留在长安一会儿了。
这里每日好吃好喝供着,还有美丽的小姐姐悉心服侍,还能每天用香皂洗舒舒服服的澡,比起自己国家的苦日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对江陵月公布的这个决定,他们自然只有满口称是的份。
不过,也有少数
()人敏锐地察觉到,比起一开始的客气,江陵月的态度好像更加……随意、冷漠了一点?
结合有去无回的探子来看,难道是他们派出的人被发现了?
江陵月:这不是废话。你们是有多么看不起大汉的安保系统啊?
接下来的一旬之间,使者们继续乐不思蜀,一边享受,一边用带来的玉石等财物在坊间大肆购买长安的土特产。
肥皂厂附近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暗处的涌动平息之后,一切好似表面般其乐融融。
直到开宴之日。
昆明池边水风阵阵,江陵月领着使臣到了岸板上,欣赏着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诸位,请上船吧。”
“海、海子……没想到长安附近竟然有这么大的海子!还有这是什么?”
“这个么?是船。”
江陵月尽可能维持自己轻描淡写的表情,说出了最凡尔赛的话。
“这地方也不是海子,是陛下命人挖出的水池罢了。大汉的南边有一个国家,到处都有这么大的水池,陛下欲把它攻下,特地派人挖出了昆明池,好练习水上行军。”
使者们满面恍惚,如坠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