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觉得这话有问题,江充却陡变了脸色。乍青乍白了好久,才咬牙道:“这样啊……阿兄也在代郡觅得一位女医,医术见识都非同凡俗、不在你之下。陵月想不想见上一见?”
江陵月挑眉:不在我之下?
她自觉天底下没几l个人能做到。
本以为是江充为了给他随便哪个相好谋前程,找她走个后门什么的。然而一见到那人,江陵月登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来者是一个女子。她通身药香,袍服洁净。乌发拢成一束,插上一只木簪。寻常的袍服遮不住主人身上独特的气质。
宁和、安静,使人不自觉信任。
她含笑朝江陵月走来,友好地打量了江陵月一番,最后才福身一礼:“草民久闻江祭酒的大名,如今终于见到了。敢问祭酒,太后她老人家近来身体还安康么?”
“你是?”一道光掠过闪过江陵月脑海,被她牢牢抓住。
能这么仙风道骨的医女,又记挂着太后身体、一见面就迫不及待问她的人,天底下又有几l个呢?
江陵月歪着头,仍是不确定的口吻:“义女医?”
“江祭酒,久仰大名了。”
她竟然承认了!
“义女医,真的是你……”又叫了一次义妁的名字,江陵月仍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谁能想到呢,昔日的太后亲信辞官后哪里也没去,隐姓埋名来到了代郡。又被江充的火眼金睛给挖出来,现在站在她的面前。
江陵月有种说不出的心虚感。
这剧情,义妁莫名像王太后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她是替身上位的替身。
好在这个离谱的念头只浮现了一刻,便被顷刻打消。义妁更是完全想到没这一层。她怕江陵月疑心她出现得处心积虑,甚至主动讲起了自己的来历。
“祭酒可能也知道,弟弟坐法后不久,我就独自离开了长安。初步的计划是徒步天下,四处义诊。去岁冬天,听说代郡发生雪灾就来了此地。想着为灾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孰料过不了多久,我做事不小心,又被江郎君识破了身份。听江郎君说,骠骑将军的大军要远上漠北,与匈奴作战。
“这次北征,我也想在军医中混个身份,帮忙做一些事情,不知祭酒的意下如何?。”
江陵月一怔,旋即就是狂喜。
像义妁这种医术很不一般的人,她都是双手双脚欢迎的。当下就点头连连:“好呀好呀,我这有几l十个学生,实战经验不足,也劳烦你多教教他们了。”
义妁点头:“当然没问题。”
出乎江充的意外,江陵月不嫉妒贤能,义妁也从无争权之意。他俩迅速地一见如故,一点儿没打起来的征兆,让琢磨了许久的江充心思全不化成泡影。
他甚至有种微妙的不爽。
好在很快没时间让他不爽了。霍去病兀地闯进来,短暂地停顿后颔首,算是打了下招呼:“江大人,义女医。”
“唔,去病长这么大了?”义妁讶然不已。
她离开未央宫时,霍去病才不过四五岁,还是个玉琢少年郎的模样。转眼五年间,她成了闾左百姓,霍去病也飞快地长成大人,成了威名赫赫的骠骑大将军,创下不世之功业。
光阴易逝,实在令人感伤。
江陵月心道:你要是知道他恋爱了,更惊讶。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霍去病推开江陵月的房门是为了找谁的。义妁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不动声色地准备退下,顺手还带上了江充。
“骠……”江充刚要开口就被拽住了袖子。抬头,是义妁对他摇了摇头,做出个“下次再”的口型。
他再遗憾也无法,只得被迫离开。
临走时还依依不舍,频频回头,希求这两人哪怕有其一能把他举荐义妁的功劳挂在心上。
奈何,终究是瞎子抛媚眼。
屋中的两个人没一个在乎他的。甚至提都没提起一句。待屋中只剩彼此后,霍去病便把江陵月半拢在怀中,细细扫过她上下每一处。
片刻后伸出手指,
怜惜地划过她肌肤,
触手雪腻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