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距离书房并不远,她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谢淮京有没有听见她和他母亲的对话。
她放缓脚步过去,到他面前时谢淮京恰好掐断电话。
“怎么上楼来了?”谢淮京问。
迟雾闻言暗暗舒了口气,“楼下洗手间刚才有人。”
谢淮京应了声,似相信她的话,把手机揣进裤兜与她一起下楼。
陆家也是商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来的除了陆星河和悠悠的好朋友,还有各行各业的翘楚精英。从坐下开始就不断有人过来试图跟谢淮京搭话,同时将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这位是?”
谢淮京不吝介绍,“迟雾,商业律师。”
短短几个字,对方笑着询问她的名片,迟雾出门带的名片本来就不多,最后一张也送出去。她扣上钱夹,看着谢淮京,“那些来找我的客户,都是你介绍的对吗?”
她当时便觉得奇怪,自己一个刚毕业的律师,没资源没人脉怎么会有人指名道姓找上来让她看合同,不是没想过是他帮忙的可能,但又觉得自己太想当然。
谢淮京也没否认,“只是提了一句,其他没插手。”
他给她介绍资源,能否胜诉全是她自己的能力。
“谢谢。”
她并非不识好歹的人。
谢淮京抬眼,将洗好的草莓喂她,“下次别说谢谢。”
迟雾吃东西很乖,腮帮一股一股,像进食的仓鼠,嘴角沾染草莓汁。白皙的肌肤仿佛浸染牛乳似的,吹弹可破,谢淮京指腹抚过她嘴角,“说爱我。”
“”
陆星河生日会结束后,迟雾和谢淮京一起离开。
到达小区时,迟雾问,“ours和远晨的合同什么时候重新签?”
谢淮京没应声。
“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尽快?”迟雾知道自己此时提出要求有些过份,“我很担心我爸,如果还有段时间,我想先回临江一趟。”
谢淮京拆了颗薄荷糖放到嘴里,在嘴里咬碎才道:“回临江了就不准备回来了是吗?”
“大概。”迟雾看着他,手里的刀无法再这样刺下去,“谢淮京,我们现在无法在一起。”
谢淮京嗓音淡淡,“理由。”
迟雾摇摇头,“不能说。”
安华溪跟她签的协议里有一条,她不能主动告知谢淮京这件事,否认将面临双倍的违约金。
车内视线昏暗,谢淮京轮廓若隐若现。
沉默好一阵,他松口,“明天吧,但是我有个条件。”
迟雾扭头看他,“什么?”
“ours和远晨合作期间,你得是法务代表。”
迟雾眼睫颤了颤,“但我没办法随时到饶京来。”
谢淮京轻笑,声音带了几分落寞,“这样你就不会再突然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