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靳邵礼相处时间更多,更偏心靳邵礼,早就看不惯靳家对靳野的偏心,每次有什么事都让靳邵礼担着,他作为大哥实在承受了很多。
而温窈在她眼里就只是跟靳邵礼没感情的联姻对象而已,她自然没把温窈当家人。
“好。”她握住靳邵礼的手:“我都知道了。”
过后沐槿岚叫温窈单独聊聊,温窈有些迟疑地看向靳邵礼,后者用眼神安慰了她,温窈这才跟着沐槿岚进去。
原以为对方会说些难听的话,谁知道沐槿岚先跟她说了声对不起:“小丫头,你别怪姥姥今天对你这态度。”
温窈大概猜到靳邵礼一定说了什么,摇头:“没关系的。”
沐槿岚将自己不喜欢她的原因说了出来:“这么多年来靳家一个偏心他的都没有,他越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我越心疼,谁说靳家的长子就一定要承担一切?”
温窈怔了怔,没想过是这个原因,她听到对方叹了口气,又说:“可惜我到底是个外人,而且这些年都在国外,也管不了这些事。”
沐槿岚翻出一个装着礼物的盒子,将里面的镯子拿出来要戴在温窈手上,温窈推脱,沐槿岚不让:“阿礼刚刚跟我说了,你是他认定的妻子。”
她心一颤,出神间镯子就戴在了她手上,配她今天这身旗袍格外漂亮。沐槿岚夸赞道:“小姑娘标致得很,这镯子就得你戴。”
沐槿岚看了一会儿她:“我这年纪大了眼神确实不好,你跟阿礼有夫妻相呢,我都没看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好一会儿,从小靳家对靳邵礼就很苛刻,他的生活一直被父母安排好,但靳父靳母对靳野却很宽容。
温窈也知道了一些往事。靳家奶奶去世那年,靳野失手打碎了奶奶留下来的一件珍贵的遗物,怕被责怪于是谎称是靳邵礼干的。爷爷问靳邵礼是不是他做的时,他为了维护弟弟承认了,当时爷爷陷在失去妻子的痛苦里,气愤地让靳邵礼在外面站军姿。
那年冬天很冷,外面还下着雪,靳邵礼不被允许穿羽绒服,在院子里身姿笔直,站了很久。
惩罚还是因为后来靳野于心不安承认错误才结束,当夜靳邵礼因为发烧被送进了医院。可事后,爷爷也没再追究靳野的责任。
温窈心口跟着发疼,即使他现在多么沉稳多么波澜不惊,但他的心也是肉做的。那样鲜活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委屈呢。
她思绪万千,出来后第一时间找靳邵礼,但没在楼下看见他的身影,于是往楼上去,连靳野叫她都没理。
温窈是在自己先前住过的房间里找到他的,这儿的布置仍旧是之前的模样,只是少了一些温窈平时用的东西。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楼下的风景,像是想知道她先前在这儿住每天都能看到什么似的。从后面看,男人宽肩窄腰,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她送的银质打火机。
金属在指尖发出轻微的响声,一下又一下。
温窈想象着那个站在雪地里的少年,鼻尖一酸上前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
鼻尖被雪松的气味充斥,温窈的手慢慢收紧,像是伸手抱抱曾经那个没有人心疼的靳邵礼。
“怎么了?”
“哥哥。”
他“嗯”了一声,又听到女孩柔软的声音:“让我抱一抱。”
靳邵礼怔了怔,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他问她发生什么了,温窈将自己听说的事说了出来:“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好不好?以后还有我。”
他心口巨震,好像这多年了很多事他都习惯了,可是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你还有我。
他总想的是好好保护她、照顾她,可从来没想过他喜欢的女孩有颗比他想象中坚强的心,她也有面对风雨的勇气。明明,她从前受的委屈比他要多。
靳邵礼声音淡淡的:“那些事不算什么。”
这也算不上假话,他没她想象中的脆弱和悲惨,即使曾经失望过难过过,但他早已将那些藏在心底,学着去找更值得的东西。
更何况,现在还有她。
温窈不相信。她想,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不喜欢靳野。可是靳邵礼并没有,他反而支持靳野去走自己的路。
靳邵礼他怎么这么好啊。
他转过身看她,发现温窈还在心疼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寸一寸塌陷,按捺许久的爱意隐隐有决堤的倾向。
温窈纤细的手臂仍旧紧紧圈着他,脸埋在他结实的胸口,她原本想多抱一会儿,却被人轻柔地扯开手臂。
靳邵礼很轻松地把她抱到桌子上,两人的高度一下子持平,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用眸光描摹爱人的眉眼。
温窈被看得有些无所适从,她听到靳邵礼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