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二叔有件事挺难开口的。”
温窈眨了眨长睫,虽然很想说“既然挺难开口的就别开口了吧”,但还是碍于辈分做了做样子:“二叔,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这个……如果不是没办法的话我也不会跟你一个小孩说,最近叔叔的公司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已经借了一圈了,看到你突然才想起来。”对方演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看看你能不能帮帮我。”
温窈咀嚼的动作停了停,她说:“二叔,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你也知道爷爷留给我的那些,帮你估计也不够。”
她这样说着,其实心里有些难受,之前二叔跟她提钱的事情她其实就已经猜出了一点儿端倪,只是她始终不想用最坏的想法去怀疑他。
没想到,他还真是那个目的……
“怎么不够呢,你这小孩怎么连我都瞒,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周旋了这么久,对方终于进入了正题,“我已经知道,老爷子给你留了笔信托基金,对吗?”
“是留了。”温窈想起之前靳邵礼跟自己说这些资金是独立的,她后来也去查了查,其实家族信托的这笔钱,压根不算她的私人财产,“但是我只是固定能拿到一笔钱,而且这笔钱数额很小,也没办法解你的燃眉之急。”
“老爷子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就给你一点儿钱呢,你怕不是不想帮二叔吧。”
这话听得温窈浑身难受,她不太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绑架她,但还是按下脾气,温和地说:“二叔,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我如果能帮的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我现在马上毕业了,连自己都管不了。”
男人一听脸色变了变,但又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一个小女孩,于是也就算了。
温窈出来时松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想,爷爷真的为了她考虑了很多,临去世前他恐怕都在担心她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
思至此,温窈眼眶有些红,她突然有些后悔那时候没告诉爷爷一句话——
那朵一直被大树庇护的花已经可以面对风雨。
她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她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这件事回去之后温窈就告诉了靳邵礼,靳邵礼问她:他有没有为难你?”
温窈摇头。
他这才放下心,让温窈之后如果有什么麻烦给他打电话。
不过之后两天,二叔也只是给她打了两个电话。
他想请她再出来吃饭,不过温窈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有事将这事儿回绝了。
周六那天,靳邵礼提前给她发了消息,说有事没空去接她。
见温窈回了个“好的”的表情包,他眼底带上笑意。
靳邵礼是去请上次给温窈的律师吃饭,两人也是旧识,吃过饭之后苏以姜提议去射箭馆玩,刚好又在那儿撞到了周知西。
“靳邵礼,你不是说没空出来玩吗?搞了半天你说的没空,就是没空跟我玩啊。”
苏以姜有些想笑:“你不知道男人是不可能抽不出时间的吗?如果一个男人跟你说没空的话,他只是不想理你。”
她打趣着,周知西也不示弱:“苏律师,你听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苏以姜微微一笑,很想让他滚。
场馆被包场了,靳邵礼靠在休息区的沙发边点了根烟,周知西问他怎么不说话,靳邵礼挑眉:“说什么?”
周知西闻到了浓浓的嫌弃意味:“你和她单独出来吃饭,不怕我跟小妹妹告状?”
苏以姜找靳邵礼要了根烟,低头点了根:“就是吃个饭而已,你去告状啊。”
她有些好奇:“小妹妹醋劲有这么大?”
靳邵礼眯眼看向周知西,似乎在警告他别胡说八道:“她很好。”
苏以姜隔着烟雾看到男人那副护短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真没想到铁树还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