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帮,只是看他说过的话,温窈也能失神许久。
年后仍旧冷得很,温窈并不喜欢冬天的天气,她惧冷,更不喜欢裹得一层又一层,显得人太臃肿。
清晨起来,温窈收拾好后站在镜子前戴上驼色的贝雷帽,随意将头发整理好后出了门。
远远地,靳邵礼看见女孩站在冷风里,鼻尖冻得发红,多了几分脆弱感,好像枝头的花,一吹就要散开。
她原本有些呆滞地看着地面,因为冷不安地晃动着,突然抬眼看到她,眼里顿时有了光彩,立即朝他跑来。
很奇怪,靳邵礼一瞬间眼里原本那个只有黑白色彩的世界,莫名地以温窈为中心填充上颜色,他听见女孩上车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像他也跟着她一起苏醒了似的。
男人没说话,像秋日寒潭一样平淡,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暗涛汹涌。
温窈说,“好冷。”
靳邵礼瞥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一边喊着冷,一边又不穿裤子?”
平时挺乖的,怎么说了一次还穿得这么薄。
温窈心虚,但她就是生性爱美,平时不在靳邵礼面前都注意形象,更别说在她面前了。
她小声纠正,“我穿了裤子。”
只是外面套了丝袜,怎么说得好像她在街上耍流氓……
靳邵礼又同上次一样给她盖好毯子,眉宇间的无奈更深。
画展的人并不多,温窈看的时候很安静,似乎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她看,靳邵礼便在一旁陪着她。
女孩光从背面看就很漂亮,微卷的长发压在文艺的帽子里,看上去十分地恬静。
等吃完午饭,温窈才想起靳邵礼说的有事要做,她有些好奇,却没有问。
到珠宝店后,靳邵礼让销售人员帮她测量指围,温窈心尖颤了颤。
戒指……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温窈垂眼看着靳邵礼接着她后面测量指围的手,脉络分明,如玉石般温润。
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向靳邵礼,男人深邃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第一次结婚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我希望别人有的你也可以有。”
温窈心又不安分地砰砰跳。
销售人员推荐着款式,靳邵礼让她选,她问他喜欢哪种,他轻描淡写地说,随意。
温窈最后选了款大方简约的,图片上并没有复杂的设计,但钻石的切割工艺很独特,销售人员立即说,“小姐,你眼光太好了,这款戒指运用的是Asscher切工,整体上低调奢华……”
后面的话温窈其实没太认真听。
那时温窈有种很矛盾的心情,她能感觉到靳邵礼并不在乎戒指的款式,更不在乎钻石所被赋予的真爱的含义,他只是觉得应该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的东西。
这种情感,却和爱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既觉得甜蜜,又觉得酸涩,先前那些暧昧的泡泡好像快要消失了一样,温窈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好像靳邵礼对她再温柔,他们之间的距离也都还在。
温窈垂着眼,看上去有些失落。
小女生的心情好像有些时好时坏,像夏天的雨水一样,靳邵礼注意到了,但他哪儿能感受到温窈敏感的心思。